面的任行琛也笑眯眯地对唐原道:“唐门主自然武道无双,只是不知,天下闻名的秋宁剑谷,是否可与门主一敌?”
唐原仿佛没听见任行琛的挑衅,略微怔然地顺着方才那道剑光看过去。
剑芒归处,梁则持剑卓然,目光森寒如冰。
白祭雪见此一幕,也是心中咯噔一声,微微庆幸于自己蒙了面纱、不会被对方看见面容。庆幸过后,她又连忙替唐原喝问道:“秋宁剑谷的人来趟什么浑水!”
梁则并不看她,也不回答,只盯住唐原、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平日的温柔颜色。
他腰间碧色腰带之上,挂了一个木牌,牌尾红穗正随风轻轻晃动。
唐原是认得这个木牌的,他也曾这样佩戴过。
此木牌一分为二,另一半会被挂在秋宁剑谷、戮刑池旁那棵高高的大树上。提着木牌上姓名所对应的人头、将这半枚木牌与树上半枚合并,就可以换得美酒一壶。
那酒他也喝过。
一点也不好喝。
唐原将千机匣提于手中,又向白祭雪等人比了个手势
走。
秋宁剑谷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的杀手之谷,自然有名副其实的本事。
他们要杀的人,还没有能活下来的。
尤其面前这人唐原再熟悉不过。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梁则想杀他们,他们拼尽全力方有一线生机。
白祭雪也是秋宁剑谷的人,自然知道此时局势已经逆转。她顺从地朝唐原点了点头,身形移转、准备带着部下逃出去。
所有人都将轻功提到了最快,唯恐被梁则手中的画魂剑拦在原地。
可梁则却并没有出手,他的剑安安静静地垂在身侧,眸光落在唐原身上、淡淡道了句
“唐原?”
白祭雪心中一寒,脚下几乎不稳。
秋宁剑谷杀人之前都会确认一遍要杀之人的名字。
就是刻在木牌上的那个名字。
怪不得这些人这么淡定,怪不得无人来阻拦想要撤退的他们。
从始至终,这五个门派的首领就只有一个目标
杀了唐原。
按照唐原原本的实力,就算与高手相对,或许也能勉强杀出重围。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想取他xìng命的,却是一个他绝不愿也绝不会伤其分毫之人。
巧合,还是天意?
因无人阻拦,白祭雪等人轻松脱离,可唐原却被牢牢锁在了梁则的剑光范围之内。
“得罪了。”梁则毫无诚意地客套了一句,人已离开原地。
剑出画魂,魂代人生。
梁则的剑甚快、剑影重叠,唐原连忙迎风回浪、堪堪避过了这一击。
可一剑毕,另一剑又至。剑尖锋芒凌厉,迫得唐原狼狈侧身后,又回剑一斩。
“嗤!”
一道锐响之下,唐原右臂衣破,鲜血从蓝色劲装下透出、染成了一片黯淡的紫色。
唐原轻轻扫了眼伤口处,再不犹豫,利落地抬起了千机匣。
箭矢密集,陷阱声起。
梁则从容避过打来的全部暗器,又yù进攻、却骤然受阻。
一道不知何时落在他脚下的机关突然运作,竟让他呼吸片刻不顺。微微愣神间,对方千机匣中已又有一道杀气飞掠而来。
箭为追命,为染血而归。
这一箭shè得极好,又急又准。即便是对手,梁则仍在心中暗赞了一声。
可不知为何,对方shè出这精妙一箭后,眼中竟突然染上了一丝惶恐和悔意,更是带了点怔然。
比试之时,是不能分心的。
梁则瞳孔微缩,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