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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家带回的那个包袱。他好奇地打开来,一下就僵住了……

    狐子皮!

    那是一条完整的狐子皮,它安静地趴在床上,黑红的颜色,像是夜空渗了血,额头上有梅花一般的白毛花,如果不是因为骨ròu被掏空了,它真的太像一只正在打盹儿的狐子了。

    庄海洋的心快速地跳起来。他想起儿时的一件事情那个时候,他大概有八、九岁,不知是谁牵得头,fù女们开始喜欢围狐狸围脖。走到大街上,满世界的女人脖子上都长着一圈毛乎乎的皮。那些狐子都是完整的,有黑有白,小眼睛垂在fù女们的胸前凝视前方。

    那时庄海洋上学下学时,总是谨慎地盯着那些fù女,他有种预感,说不准什么时候,那些fù女的脑袋会猛地耷拉下去,而那些狐子的脑袋,则光明正大地竖立起来,取而代之。

    那年,庄海洋的母亲也买了一条狐子围脖,几个太太聚在一起打麻将的时候,庄海洋家的床上便横七竖八地躺了四、五条狐子,栩栩如生、虎视眈眈的。常常让他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回忆起那些曾经时,庄海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手忙脚乱地把狐子皮塞回衣柜里,然后洗了三遍手,才如释重负地瘫在了沙发上。他觉,他的精神真的出问题了。他的大脑里开始积攒问题:这件狐子皮是谁给顾米林的?这件狐子皮是怎么剥下来的?这件狐子皮和顾米林有什么关系?他决定,等顾米林回来一定要仔细地问清楚。

    没有等到顾米林回来,庄海洋就出门了,几个同事约他一起喝酒。来到饭店,几个同事已经有些微醺了,他挤进去,开始男人们之间的胡言乱语,其间,自然说到了女人,又从女人说到了漂亮女人,又从漂亮女人说到了林改改。

    有个同事一边灌酒一边说:“海洋,你还不知道吧,林改改出事了。”

    庄海洋忙问:“出什么事了?”

    “你休假后,林改改也好几天没来,后来听说她被车撞了。据说,好几辆车一块撞她,真他妈的邪!”

    庄海洋一阵莫名的紧张:“那她怎么样了?”

    “你听我说啊!后来更他妈邪,这女人居然是轻伤,怪了!”

    那天,回家后,庄海洋一直牵挂着林改改,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苦情的女人好像住进了他的心里,一举一动都让他无法漠视。他决定去看看林改改。因为这事,他把那张狐子皮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庄海洋来到林改改家时,林改改正拖着一条伤腿洗衣服。见到庄海洋,她惊恐地丢掉衣服,逃一般窜回了房里。庄海洋在外面叫了半天门,她也不开。

    “庄医生,你走吧!”林改改在屋里喊道。

    庄海洋不解:“改改,我听说你出事了,所以来看看你……”

    “你走!你快走吧!”林改改急切地喊道。

    “改改,到底怎么了?”庄海洋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你告诉我,我能帮得一定帮。”

    “不!是我没办法帮你了。原谅我庄医生,我害怕,我还不想死!”

    庄海洋知道事情严重了,他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是……小木吗?”

    林改改没有回答,但此时此刻回答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庄海洋没有再问什么,把补品放在门口,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刚走了没几步,门就开了,身后传来林改改轻轻地呼唤,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似的。他扭回头,看到林改改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飞快地塞给他一张纸条,又飞快地窜回了房间。他诧异地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大河镇林爱路四十九号。

    庄海洋狐疑地念着这个地址的名字,这是市郊的市郊,很远。

    得到这个地址后,庄海洋一直惶惶不安。他有一种预感,在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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