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拦住了刽子手,这样做对谁有好处。这样的协议能使您满意吗?”
盖lún拿起话筒,要副官送来两杯咖啡,然后打开保险柜,默默地、有点厌恶但又心疼地把书送给了缪勒。
缪勒翻阅了前面几页,微笑着说道:“这不是商品吗?!简直是件商品!”
“这不是商品,而是前途……”
当副官送上咖啡后,缪勒问道:“哪几页可以照相复制呢?”
“复制几页可以,整本材料可不行。”
“占多大比例?”
“四分之一。”
“就这样说定了。您对我还有什么要求?”
“有。”
“请讲。”
盖lún哼了一声,说道:“您以后肯定会发狂似地爱上一位女士,在您这样的年纪这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我对她的关心,将决不下于您对我家庭安全的关心……”
缪勒摇了摇头:“我经常读点马克思的著作,将军。他那‘商品——货币’的公式完全可以用来说明成年男子们的慰籍,看法是确定不移的,丝毫不掺杂任何情感……”
“您的咖啡要冷了……”
“我根本不喝咖啡,只不过是使自己能应应景儿罢了,同时也愿意周围的人都遵守这种不成文的规矩……”
……当缪勒回到普林查波列王子大街自己的家中后,吩咐绍利茨煮点浓茶,并问他有什么新闻。听完副官的回答后:他有点莫明其妙地耸了耸肩,然后不知为什么感到十分疲倦,他微笑了一下,便喂起小鱼来了。
令他困惑英解和高兴的是;施季里茨竟然要回到柏林来了,虽然他曾断定,施季里茨多半不可能回来;他之所以这样认为,理由是十分充足的,因为他的私人观察站自瑞士发来的消息不是向别人,而正是向他确切地证实:施季里茨与俄国秘密机关有联系。
第二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施季里茨从铺满赤褐色橡树叶的地上站了起来。有的地方,鲜艳得仿佛碧玉似的绿苗正破土出,他不知为什么竟为它担惊受怕起来——活象怕一个小姑娘回蒙受不幸一样,玛丽卡.罗克在唱着四月里十七个瞬间那一首歌的最后一段。歌中唱道:树木将旋转着跳起华尔兹。一只被湍急的浪花掀起的海燕行将溺死,可是谁也无法搭救。罗克的声音稍微有点嘶哑,因而听来显得特别柔情脉脉,充满了对人的信任感,这声音已经达到了极限,最后一个谐音,片刻的寂静;播音员开始播出前线的战况;语调高吭而自豪:“坦克手的英勇,突击队勇士们的胜利,战无不胜的党卫队的凶猛反击……”
施季里茨走近车旁,关上了收音机,坐在方向盘后,向柏林驶去……
他现在不急于赶路,似乎在设法延长眼下只有他一个人体验到的那种静谧与孤独感。
与其说他不愿急不如说他不能够设想再过三小时,当他返回柏林后,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处境。他驱车缓慢地行驶着,竭力使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他已经完全精疲力尽了,但他越是倔强地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头脑里越是顽强地冒出了一些问号,而问题往往是思想的动因、行动的开端和行为的前奏。
这时施季里茨决定对自己使个花招,他强制自己回忆萨申卡的面庞;这张脸从遥远的1922年开始就一直保留在他的脑海中。可是,这样的回忆现在却如此令人焦虑不安,又使人觉得是那样无可挽回地遥远,施季里茨甚至眯了一会儿眼睛,漏着了一根路标,但他自语道:
“这已是第213公里了,别开得太快,一切都会顺利的,说得更确切点,一切都应该是顺利的,否则就会出现不公正的遭遇,而你却不应有这样的遭遇。但是,不公正难道是一个上面刻有‘应得者’印记的范畴吗?不公正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