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王辞华领着绣错往旁门走。平素旁门就一婆守着,来往丫鬟婆不绝,因着都是熟面孔,说笑一句或暗暗塞个荷包,便是出去了。
今个儿却是堵了好几个丫鬟,隐约还听着争吵声,连王辞华到了都仍是在吵。
绣错细看了一眼,在王辞华耳边轻声道:“冯婆正是在与香姨娘房中的艳儿吵。”那冯婆却是林姨娘的婆。
冯婆连连驳了艳儿,冷笑道:“这王家不是谁说了算,更不是你一个丫鬟能说了算的。”
艳儿本是要出府去寻崔大夫开药方,这几日香姨娘总是心神不宁,晚上也睡不着觉,无端端就摔盘不想吃饭。崔大夫已来瞧过了,并没有病,身还比从前好了。只是无法睡好,便独开了安神药,吩咐静养。如今一帖方吃完了,还要另外再开。
艳儿闻言,早是看这冯婆碍眼了。她守着门,却也是肥差事,来往之人总是有送的,少亦少,但积少成多,每日都能拿不少的。艳儿也是家生,老娘看准了这个差事,轻松又能得钱。艳儿在香院正当红,想着这差事也不是难事,却没想到半杀出个程咬金,冯婆竟是换了上了。
艳儿自然是气恼的,现下被拦了,更不会轻易过去了。她闻言讥讽道:“我是说了不算,但你说话更不是能做数的。”
冯婆从鼻里哼了一声,道:“现在这道门就由说了算,就谁都不能出去。凭你是香院的大丫鬟也不能从这道门过。”说着紧紧关了大门,又紧贴着门站,道:“林姨娘有命,以后要严防府里来往行人。”她斜眼看了艳儿,讥讽道:“府里啊,往常就是什么人都进来了。”
艳儿也不甘示弱,哼着鼻道:“就是啊,守门也是得要紧可靠的人,别尽是一些仗势欺人的老奴才。真当自己是府里的主了。”
“你说谁仗势欺人,”冯婆说不过艳儿,就要扑上来打。
艳儿也是手脚快,就往旁边一躲,转身就踢了冯婆一脚,让她摔了一个大马趴。见状艳儿及旁边的小丫鬟都哈哈笑了。
冯婆身体骨还是很健壮的,起身直掐住艳儿的手腕,让她无法逃脱。艳儿在香姨娘院里是不必干粗活的,早就养出了娇惯的身,自然不敌冯婆力气大了。
艳儿被擒住了手无法动,冯婆便是狠命掐着艳儿的手腕,另一只手还不断狠狠打着她的身。艳儿被打得疼了,禁不住‘哎呦哎呦’叫唤起来。旁边都是小丫头,也不敢拦着。
王辞华与绣错瞧了,让绣错去令他们停手,到底是府里旁人,全堵着也不好看。绣错忙去劝了,冯婆还不依不饶的,只是道:“小姐年纪还小,并不知情,还是赶紧回自己的院吧。”冯婆这竟是仗着年纪大,又是林姨娘的人,敢是不搭理王辞华,并不把她当成正经的主。
王辞华见状却是冷笑一声,看来她真是久不生事了,让这婆都敢瞧不起她。想着她看向冯婆,道:“想来这位还不知道府里曾是有一位姓林的婆吧。”
冯婆是久在林姨娘手下的,自然不会不知道那位姓林的婆,那可是风光过一阵,她在林院一是得了最有油水的肥差。而那位林婆,竟是一时就疯了,嘴里添了马粪就被赶出府里了。
冯婆看向这位小姐,府里并不是最得宠,但隐隐看着,竟是心中慌起来。冯婆强自镇定,对王辞华笑道:“小姐,这丫鬟嘴里不干净,我也是听从主吩咐做事而已。”
王辞华并不会管林,香两院的过节,他们都是扳倒大房,踩在他们头上之人,两院相争,王辞华却是乐于见的。现下情形,倒是林院更盛一筹,这也是她暗中出手踩了香姨娘之故,不然林院是要在下峰了。
王辞华想着,林院怎是息事宁人之辈,冯婆自是没有胆锁门,看来这是林姨娘计策中的一步了,只是不要牵扯到她就好。大房势微,在府里的地位不是一蹴而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