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茗一个劲儿得磕头,道是老爷慈悲。王年昼一挥手,他便是退下了,临走前瞧瞧朝着王辞华道了声谢。
王辞华算着时间,香姨娘该是来了。
王年昼性也不处理公了,现在他头脑清楚,事事都有条理,深觉前几日过糊涂,处事轻慢了。他道:“世此事,你本不该瞒着,到底是有损女儿家的名节。”世能与自家儿女交好确是一件好事,不过嫡女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启明父母,正式招待是一桩事,而这私藏男却是又一桩事。
“女儿知错了。”王辞华恭敬道,再有下回,她可是不管了,这回惹出那么多事,真真是麻烦。
王年昼点头,他一向觉得小女是知礼,上回那落魄书生的事儿便是处理得很好。王年昼语气柔和,摆出长辈教导的模样,道:“父亲也不是怪你,只是你也长大了,行事该要多想一想。”又是淡淡道,“至于那奶娃,我们府里是不能留了。若是世喜欢,也不能留下,在旁人眼中却是说不清了。”
王辞华自然是不敢多言,均是一一应了。想起那奶娃,真看着遭遇不测却是不忍心,还是让绣错去还给那家人吧。
王年昼道:“那奶娃的事,你就不必管了,让外院处理。”说着再次唤来烟茗,令他将奶娃抱到外院。
两人正说着话,香姨娘又提着那只雕花红木匣来了,一进屋便是浓郁的香气。在未尝糕点前,那香味是有诱惑力,而尝过糕点之后,只是普通的花香,且又嫌过浓厚,香反倒是闻着呛鼻了。
果然,王年昼皱眉道:“今个儿粉可抹厚了。”
香姨娘一愣,平时王年昼是最爱闻这味了,现在怎是嫌弃了。
王辞华面上淡淡的,与香姨娘请了安,而香姨娘则是顾不得,赶紧将匣里的羹汤取出来,媚眼如丝娇笑道:“老爷,今个儿我可又熬了好几个时辰,手都烫着了。”
说着,伸出柔荑要去按王年昼的肩膀,却不想他微微往旁坐直,道:“我还要处理公,你先退下吧。羹汤也难走,辞儿的糕点已吃过了,并不饿。”王年昼心中想,这孩还在,却是按揉做派算什么,显得不庄重了。他倒没想起,前几日是更越礼的举止都有的。
香姨娘愣住了,随即望向王辞华。
王辞华笑道:“姨娘,却是来晚了。”
桌上并排摆着两只雕花红木匣,外面一模一样,只是香姨娘那只上面还镶嵌着白色的花骨朵。王年昼道:“这两只可是一样的?”
王辞华嘴上是对王年昼说的,却是看向香姨娘,笑道:“这一宗对一宗,就是这般巧。”
王年昼说了一阵话,觉得身乏了,便是令王辞华和香姨娘走了。出了书房门,在外候着的丫鬟赶紧拿出石青刻丝灰鼠披风为香姨娘披上,又奉上手炉与香姨娘捧着。而王辞华只是简单的一件半旧的大红毡。
香姨娘鄙夷地“哼”了一声,王辞华丝毫不在意,反倒笑道:“好久没见着姨娘了,自觉真是没礼数,今日特准备了一盘糕点,虽是不名贵,却还请姨娘看在我孝顺的面上,勉强尝尝。”
香姨娘自然是不屑这盘没有名堂的糕点,但王辞华的话说得漂亮,若是她不收着,就是难为小辈了。她让丫鬟收了,绣满却是护住了糕点。
王辞华笑道:“不如我们去姨娘院里吃,好久没和姨娘说话了。”说着瞧向香姨娘的那只雕花红木匣,道,“再聊聊姨娘这匣里的东西。”
香姨娘闻言脸色一变,想起方才在王年昼书房里那番场景,就警惕起来,皱眉不悦道:“我匣能有什么,就是羹汤罢了。不过用料金贵,一碗就能给你买件好袍了吧。”她又瞥了一眼那半旧的披风。她却不想想,有哪户正经有礼数的人家,妾室的衣着用竟是大大超过了府中的嫡女。
王辞华淡笑道:“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