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木亭假山处,摆着干果蜜饯零嘴等物,王淑华作为本府的大小姐,自然是要招待各位官家小姐,而少爷们都在书院读书。本朝江南多名士,书院林立,先生饱读诗书,识过人,本城显贵人家大多都将少爷送到书院读书,而有些小姐也会送到鲜少收女的书院去让女先生教导。王老夫人寿宴不是在书院的放假日,各府的少爷几乎不见身影,多是小姐赴宴。
王淑华在这些小姐中是出彩的一位,以才女为名,这回自然是要名士以茶为酒行酒令了。不过几轮,王淑华就显出与那几位小姐不同的才气来。王兰华依旧是不见身影。王辞华跟着玩了几轮,实在是无趣,既然不是酒,又为何行酒令,以茶代酒附庸那风雅做什么?
王辞华便称身体不适,要寻个地儿坐坐。众人根据她不佳的行酒令,都用十分了解的眼神看着她,王辞华十分坦然,她诗词歌赋的确不如王淑华,玩这游戏也无趣。
离着园不远处有假山湘竹,还有能坐着歇脚的大石头,那里是前尘的王辞华最喜欢的僻静地方,一般连丫头婆都不会去那儿。王辞华在离开前,特意令绣错去备了一壶果酒,然后放了绣错的假,打算饮酒吹风,这对于她而言,才是真正风雅之事。
果酒还是这般味道,但她已不再是她了,王辞华想及近段时间所为之事,才觉得前尘的不作为真是愚蠢之,或许前尘她不那么早放弃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不过,前尘如何,王辞华已不会多想,她要的是将来。
她喝着酒,府里的情形还没有改变,林姨娘府中掌权,香姨娘备受宠爱,王老夫人稳坐府邸。不过,一切都在往预计的方向发展,现在父亲虽不是最宠爱她,但比起以前,在父亲心中也是该有那么点地位了,看到手指手套和官靴,大抵会说一句,小女儿还算孝顺吧,而母亲也渐渐不那么忧愁了,她亲手缝制的手套也应该送到外祖父府中了。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果酒下肚,果香气冲上唇边,心情也豁然开朗了。将将喝了半壶,却是听见有声响,她往墙边一瞧,就见一只绣工精细,布料上层的靴出现在墙边,接着是整只脚,然后是半个身,琳琅满目的荷包配饰也随着袍一并甩过来,还有别在腰间的金刀。很快,这人就翻身过墙,不过被石绊了一觉,勉强稳住身了。
王辞华淡淡瞧着这个看上去十五c六岁的少年,甚至连身都没有移动,倒是那位少年赶紧整了整衣裳,无意中瞥见王辞华,不禁是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问道:“你都看见了?”
王辞华点头。
那少年懊恼地甩了头,又走近王辞华吓唬道:“你可不能说出去,要是你说出去,我就,我就”少年想了半天,终于继续道:“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把你的衣裳划花了。”
王辞华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天边,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少年再次吃惊地看着王辞华,“你这小丫头居然不怕。”忽然想起方才这个小丫头也是一脸视若无睹的摸样,正常的闺阁小姐瞧见宅里爬进个男人居然会不怕的?
王辞华闻言才回过神来,道:“我为何要怕。公衣着鲜亮,所佩之物都不是易得的,身份这般显贵,能屈尊来我祖母的寿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虽商家之也穿得富贵,但此人
“真是厉害的姑娘呢,不过老贤的妹自然也像他,都不是俗人。”少年闻言“哈哈”一笑,又是仔细看了一眼,道:“真是亲妹。”说着从身上摘了个荷包下来,递到她面前,“来,见面礼收着。”
听这少年说出哥哥的名讳来,王辞华便更是肯定了,此人大概就是哥哥的同窗了。纹筑书院所收非富即贵,或者是才资质与众不同。看来此人就是与哥哥关系好的凤临王之了。
王辞华大方接了,又起身行了一礼。那少爷笑道:“有拿的才站起来啊。”又指着她的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