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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

    安西娅看了一眼麦克罗夫特,而后者正看着他弟弟笔直的背影,良久才说:

    “把门关上,让他们独处一会儿。”

    “可是福尔摩斯先生恐怕会对路德维希小姐的尸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那就让他做。”

    麦克罗夫特转身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

    “再怎么做,人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是,b一ss。”

    门在夏洛克身后缓缓关上。

    而眼前,他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小女朋友,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嘴唇半抿着,就像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

    巴黎的阳光比伦敦热烈,没有终年不散的雾气,带着一种耿直而热烈的灿烂感,直直地照在她身上。

    你是一个骗子。

    路德维希小姐。

    夏洛克走到她面前,凝视了她一会儿。

    他的步伐有些不稳,毕竟那两枪是结结实实地打入了他的肌肉。

    无数次,她都是这样睡着,进入不安的梦境。

    她每晚的噩梦之外他都站在她的床边,以相同的目光观察并纪录她梦里的反应,获得重要的心理分析资料。。

    他是她的医生,过去是,现在当然是。

    点滴瓶挂在一边,针头已经被拔出来了为什么要拔出来?她还受着伤。

    她的手背上已经被注射了太多的针孔,没有空余的地方,夏洛克只好把针管插进她的手腕静脉上。

    血很快溢了出来。

    她已经死了很久。

    蜿蜒在白皙手腕上的血迹是暗红的,就像褪了色的大马士革玫瑰花汁。

    夏洛克却像没有看见一样俯下身,把头贴在她胸前。

    他听了一会儿心跳,站起来,为她做了几次心脏复苏,然后又俯下身听了一会儿,从一边护士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推车上拿出一支肾上腺素,熟练地装进针管,整支打进了她的心脏。

    没有任何作用。

    她依然悄无声息。

    她睡的太沉了,他于是又装了一支。

    就这么反反复复,路德维希的心脏被连续打入了四支肾上腺素,远远超过正常人施救时该用的剂量。

    你为什么不醒过来?

    他的路德维希小姐胆大妄为,自以为是,比他更缺乏对伴侣定义的理解。

    等她醒过来,他就要用锁链把她锁在贝克街。

    他早就该把她锁起来了。

    以免她总是把他踹到一边,独自跑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然后永远不回来。

    “够了,夏洛克,她已经死了,她在隧道里就已经窒息了可为了安抚你,全法国最好的医生们整整抢救了三个小时的死人。”

    麦克罗夫特大步走进来,一把夺过他手上第五支肾上腺素,同时单手牢牢控制住他力道精准的攻击。

    很快苏格兰场的人走进来,再度把他的手锁上了这回用的是更加坚固的镣铐。

    “你最好保持住清醒,夏洛克,因为受伤的你没有任何资本反抗我,失去理智就更不可能。”

    麦克罗夫特站在他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了的袖口,而安西娅已经拿着备用的黑色长雨伞站在他身后。

    “我们现在送她回贝克街,回你们的家,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接受她已经死亡的现实并走出来,否则”

    他接过雨伞,于是他又成了大英政府麦克罗夫特:

    “否则,我不介意直接把她送入火葬场。”

    这句话多么熟悉。

    熟悉得就像利刃一样残虐着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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