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还是侧着身子脱下上衣，露出宽阔的脊背和结实的肌肉，左肩向下一道红色的印痕映入眼帘，小莲用纸巾擦了擦把膏药贴了上去，然后慢慢地抚平。

    小莲也羞红了脸。他见路石低头不语。

    问：怎么样好点了吗？路石的眼眶湿润了。

    小莲又问：“还疼吗？”

    路石噙着泪说：“不疼。”

    路石捂住脸。

    你怎么啦？

    路石忙说是小虫子进入眼里。

    小莲也不好再问他什么。

    路石也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落泪，可能是小莲的举动正触碰了他心底最稚嫩的部分，多年来还没有一双手这么细腻地触碰过自已，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只有爷爷粗糙的大手爱抚过和教训过他。

    “你怎么流泪了？”

    路石挤出了一丝笑容说，没有，是虫子入了眼。

    小莲说：“我才不信呢，我看到了。”

    路石调整了情绪说，哦，你刚才问我会不会武术？

    “嗯，对呀。”

    “是呀，我从小时候就练了。”

    “从小候？”

    “有多小啊？”

    路石想了一下“从我记事起吧，五六岁这样子吧。”

    “谁教你呢？”

    “我爷爷，每天早晨上学之前我要练一遍，五点半就起床了一直到现在养成了习惯。”“你爸妈教你功夫吗？”

    “我没有爸妈，听村里的小孩说，我是爷爷在一个大雾天从村前的十字路口捡回家的，所以取我的名字叫路石（“路拾”谐音），我们哪儿的人都叫我石头，你以后也叫我石头吧。

    我爷爷是河南开封人，姓李会武术，因他擅长凌空二踢，人们都习惯叫他李二腿，他以前是xxx的兵，在打x州的时候，兵败趁乱跑了出来，后来家也没敢回，改了名，路上靠讨饭流落到山东的。”

    “你爷爷呢？”小莲问。

    “他去世了，一百零壹岁去世的。”

    皎洁的月光照从树叶的缝隙间照进来，微风吹来随着树叶的摆动光影忽明忽暗地照在他们略显稚嫩的脸颊上。

    路石说，你呢。

    小莲说：“我家在皖城，我的父母下岗了，现开了一间杂货店，父亲身体不太好，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学，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我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讲起家里情况小莲禁不住流下眼泪。

    路石说，“你应该念下去。”

    小莲说：“我也想啊，我还考过县里“诗歌竞赛”二等奖呢，可是条件不容许我再读了。“

    路石轻声地叹息：“唉，可惜。”

    不同的经历相同境遇，都迫使他们离乡背景走到了打工的这条路上。

    工厂的生活很乏味，每天就是：宿舍——食堂——车间，对于路石来说只有晚上是温馨的，厂区附近的林荫道上，小树林里，小河畔公园里c都常会出现他和小莲的身影两颗年轻的心贴的更近了。

    路石的冲压车间招进了一批工人，他们经过几个月的培训也都能独自上岗了。

    这又是一个周六的下午他们上午加了班，下午就没事了这正是他们每周盼望的。刚下班小莲打电话给路石说：“石头，晚上你请客吧，我要吃“土尔其烤肉”。”

    路石骑着自行车刚出厂门不远就看到小莲正站在前方路边等他，他猛蹬了几下踏板追了上去，他打了一个响指，听到响声小莲习惯地坐了上去。

    路石说：“你一小姑娘怎么老想吃烤的东西呢？”

    怎么这么抠门哪！小莲说。

    “那烤的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路石说。

    “想吃就吃呗，考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