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的。
可是厉寅北从许诺的葬礼上回来后,就恢复的与常无异,而且也不准他们过来相陪。
大口吃饭,按时睡觉,起居作息甚至比许诺没走之前还要有规律。
努力加餐饭。
她交代过的,他怎么可以不办到呢。
乃至于他连工作都比先前还要忙碌起来,最好是忙碌的连一刻歇息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他不知道,万一空闲下来的时候他还可以做些什么,还可以思念些什么。
思念这种长情之物,他只怕用得久了,便会被无涯的时光冲淡的褪色了一些。
他不舍也不忍。
所以控制的住的话,他是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许诺的。
这样,有生之年,他至少都能留着这点残存的思念,够用过活一生,直到老去。
那该多好。
这年深冬下第一场雪时,厉寅北如常工作到深夜才回来。
他把车子停在院子里,从车上下来走到屋里的那段距离,月色如许,迎着天上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雪花,又是一年寒冬。
厉寅北一个人伫立在院子里,任凭雪花悉数飘到他自己的身上,置身于这片洁白的天地中,耳边恍惚还回荡着上一年落雪时的场景。
“改行当我的专职太太,即便从零开始应该也不会太难的吧?”那时的他以为是可以执子之手相伴到老的,哪里还会想到后面的变故。
寒风呼号着,他一个人立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良久后才回到屋里。
距离许诺走后已经是八个月零五天,他还是没能从她的思念里走出来,反而越陷越深。
走回到房间里,厉寅北并没有去开灯,熟门熟路的径自走到床头柜前,外面的雪光映衬进来,房间里的摆设隐约能看个大概。
他就着那床头柜直直的靠坐了下来,继而把那个摆放在最上面的礼盒打开。
毕竟,黑暗总能掩盖掉一些悲伤的。
那里面并没有多余的包装,礼盒的盖子掀开,里面端正的放着一张cd。
黑暗中他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中都变得粗重了一些。
起先他机械的把这张cd放在胸口处,等cd的外壳都被捂的发热了,他这才起来把电视打开,继而把cd放到旁边的播放机里。
当电视屏幕上的古典音乐缓缓响起时,正中的舞台上果然现出许诺的身影,梳着光洁的发鬓,就像是沉睡中的美人鱼被一声惊雷骤然惊醒,她起先是还带有一丝拘束之意的,没一会随着背景音乐渐至*,那个曼妙的身影也在空中轻灵的旋转跳跃,就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一颦一笑间都摄人心魄的动容。
他简直是屏气看到末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打扰到面前的梦境。
一曲终了,许诺在高空劈叉后偏又无比轻巧的落回到舞台的正中央,此时背景的古典音乐已经终了,偌大的舞台上,她下意识的伸手轻拢了下她自己耳窝处的发丝,那是她平日里害羞之下的习惯动作。
方才这样一气呵成的跳下来,到这时,她的气息还略为紊乱,停歇了几秒后,方才跳舞时都不曾有过的怯意此时才略有隐现。
她像是深呼吸了下,这才对着镜头说道,“三哥,你说没有看过我跳舞,可是在你面前跳又挺不好意思的,今天就特意录了这个视频,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以后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把这个cd放出来看看。”她说了这么几句,又顿了一会,像是长长的深呼吸了下,唇角微抿。
厉寅北以为许诺要说些什么特别的话,愈发凝神屏气起来,未料到那镜头一晃,前方随即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是已经结束了罢。
整个房间里复又陷入黑暗,而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