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寻常女子,可生活的脚步逼着她自己往前艰苦的爬行。
去年隆冬,她被强塞入牌位,嫁进了睿王府;去年冬夜,她和叶隐风圆了房。一年的时间,看似极短,却为何会那么长。长到她以为自己已经陪着叶隐风许久许久,可这不过数月,到底也是不够的。单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满怀慈爱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就好似一场梦,突然而又艰辛。自己是个好妻子,却并不是个好母亲,她的怀胎五月,基本上就未曾停下脚步,仿佛在不断的奔跑。
泪水滚滚落下,陆云袖抽泣了几声,却听见里头传来崔圣之的声音,“陆云袖,你进来,替你夫君擦下身上的汗。”
她拼命擦拭了下,捡起手边的盆,高声回答:“来了。”
艰难的抚着腰又站了起来,陆云袖停在原处又歇息了好一会,才迈开疲累的步伐走进房中,缓缓合上房门。
这一幕,尽数落在了一个人眼中。
崔圣之将药水抹在白纱上,覆在叶隐风的脸上,看陆云袖替叶隐风揩干净身子后,眸中闪现过一丝赞许。所以说小碧这姐姐可也真够坚强的,放了一般的女人,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其实所谓叶隐风身上有毒也好,或者说他会感染也好,全数是崔圣之用来诓骗其他人的。越少人接近此刻的叶隐风越适合他的康复,那一颗药丸瞬间提升了叶隐风的内力,也同时将他打入了洗经伐脉的过程中,任何人的打扰都极有可能让他此时毁于一旦。所以崔圣之干脆连陆云袖也一块骗了,但没想到,即便是这样的叶隐风,她也甘心在旁侧服侍着。
他坏心眼的在叶隐风的身上扎了一针,以示惩戒。
收拾好药箱后,崔圣之才接过陆云袖递过来的帕子,擦去手上的药水,说:“好了,他身上的毒血基本上都已经排去,可以让其他人来替你照料了。”
“那他的伤需要多久才康复?”陆云袖问。
崔圣之浮唇一笑,“这就看叶将军自己的恢复能耐,这是消除脸上伤疤的药膏,你每日替他涂上便是。”
接过散发着清香的药膏,陆云袖缓缓点点头。崔圣之这才准备离开,但她却还是叫住了他,“崔大人。”
崔圣之奇怪的看向她。
“崔大人,你打算何时娶小碧?”陆云袖早已经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将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她能看出来崔圣之很喜欢小碧,若是喜欢为何不能直接娶了,荣华公主的危险已经不在,却又为何还是只在崔府里头藏着呢。
“我与她之间,还有许多事未曾解决,再说吧。”崔圣之丢下这句话,便扭头离开。陆云袖怔忡的看着他走后,这才缓缓的坐回到叶隐风身边。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
他的胳膊上也还有新伤。
这样的男人,她爱到深处无法自拔。陆云袖将头轻轻的靠在叶隐风的怀里,只是她真的有点累让将军身边的人都认可她自是不可能,但是被他的娘亲生生挡在门口,却已经剐的她心都在流血。
陆云袖轻声说:“相公,我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喊你一声相公。”
叶隐风没有回答。她靠在那里好半晌,终于长出一口气,起身将被子盖在叶隐风的身上,又小心的站起身来,将床帐落下,这才走到了院子里头,又想了想,朝着院子外头走。
正好撞见了一个人,却是阿怀夫人。
陆云袖原本便想要找她又或者是叶灵秋,便也福了福,轻声说:“阿怀夫人。”
阿怀夫人问:“陆姑娘这是去哪里?”
陆云袖握着手上的药膏,垂眉回答:“相公噢不,将军身上已经没有毒了,不会感染别人。夫人可以去看看他,另外,这是治脸上伤的药膏,崔大人说过些日子将军应该便会康复。”
阿怀夫人没有接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