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风水宅说,余舒完全是个新手,买下这凶宅,未尝不是含有一丝风险的,如今大功告成,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下了,浑身轻飘飘的,全是想着五十两银子就买了这么一处好房,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不过还是要谢谢景尘,没有他火眼金睛,她哪能捡了这便宜。
“给,拿好了,这往后就是咱们家里头的钥匙,你随身带着,千万别弄丢了。”余舒郑重其事地交了一把钥匙给景尘。
景尘看着手掌上脖颈细长的钥匙,耳中捕捉到余舒口中的一个“家”字,心头忽动,握住了手中的分量。
余舒随身带了一圈卷尺,兴冲冲地在每间屋里丈量长短,景尘很细心地在宅子里走了一圈,没发现别的异常。
两人回到客栈,余舒一下午列了两张清单,发现要置办的东西还真不少,考虑到囊中的银子有数,不得已划去了一些装饰物,只等以后有闲钱再拾掇。
想来是个风调雨顺的好日子,不光是宅子的事了了,晚上夏明明回来,又带了一个好消息。
“喏。”
一张四角整齐的信封被夏明明放在余舒面前的桌上,余舒不用拆开看,就能猜到这是什么,看着夏明明被晒黑了一层皮的瓜子脸,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点欣慰来。
“我说过我会拿到荐信。”夏明明在余舒身边坐下,骄傲地扬起下巴,直直看着她,不是耀武扬威,而是在寻求认同。
三天前她和自己打赌,如不拿到荐信,就不许自己和阿树说话,虽过程辛酸不堪重提,但她确是做到了!
余舒抬手按在那封荐信上,冲夏明明一笑,“还算有点出息。”
夏明明得意地“哼”了一声,只把余舒这句话当成是表扬,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是比几个月前赏她四姐那一耳光都来得舒服。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余舒就和夏明明和好了,早上不说话的两个人,现在却是一句接一句的,让旁观的余小修摸不着头脑。
余小修是很好奇夏明明如何求到了易师的荐信,奈何夏明明不愿意讲,他是没法子把她的嘴撬开。
余舒则没多过问,饭后就同夏明明回了房。一进屋,关上门,夏明明就对余舒道:
“景尘的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同人乱说的,你就当我不知道他是龙虎山的道士好了。”
这两天她是想通了,比起来和阿树吵架,她宁愿不管景尘的事,反正阿树比她有主意,不会吃亏就是了。
听见她这么说,余舒当然觉得再好不过,“嗯”了一声,便转移了话题:
“房子我买好了,你明天要是空闲,和我一起找木材行选家具去?”
累死累活好几天,夏明明原本是计划明天睡个懒觉,但听余舒一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应道:“好啊,都要买些什么?”
“要买的多了。”
余舒就拿出下午写的清单给她瞧,夏明明一听说这宅院要从头开始布置,就来了兴趣,两个人商量了半宿,才灭了油灯睡觉。
次日,余舒和夏明明看过几家木材行,问过价钱,最后选定一家,订下一批家具,包括四张架子床,三架折屏,两张书桌,一张饭桌,一立书柜,两座衣柜,并板凳若干。
买的都是现成,付了定金,余舒留下宅址,让掌柜的清点后送去回兴街,又和夏明明在街上看了其它,才打道回府。
“进来吧。”余舒开了门,侧身让夏明明入内。
夏明明一进到院子,就好奇地四处打量,哪想看到几处后,脸色忽变,指着东屋门头上红绳缠挂的八卦镜,惊声道:
“借日破阴,这宅子有凶?!”
得怪余舒昨日得意忘形,忘记了毁尸灭迹,没把那驱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