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告我们,我们就不能告他们了吗?我是这样想的”
一个时辰后,裴敬和秦氏回到房里,裴敬一路都在思考着方才和余舒的谈话,坐下后才发现秦氏脸色不对,关心问道:
“夫人这是怎么了?”
秦氏犹犹豫豫,脸色变来变去,迟疑开口:“敬哥,我瞧阿树这孩子,心是不是生的太大。”
裴敬眼皮一抖,轻笑道:“夫人何出此言,我瞧着她是挺好的,有情有义,又有勇有谋,她那法子不是挺好的,比我直接去找窦家要聪明得多,釜底抽薪,围魏救赵,啧,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可没她那种心计。”
听到裴敬还有心情赞叹,秦氏急道:“可是她那法子,不光是要针对窦家,连纪家都算计在了里头,果真成事,那纪家岂会和她善罢甘休?”
“所以才要我暗中相助。”裴敬拉住秦氏的手,温声道,“阿树一个小姑娘,承赵慧几饭之恩,尚且知道涌泉相报,我当年蒙受赵公大恩,如今遭遇他后人,便是天有眼,若不能相助,岂不是还不如个孩子?”
“我哪里说是不要你帮她们,”秦氏嗔道,“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们,罢了,你不爱听我就不讲了,你要做,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夫人懂我就好,”裴敬拍拍她的手,起身道:“夫人先歇着,我换下衣裳,同阿树出门一趟。”
黄昏时候,余舒和裴敬坐着马车,抵达长门铺街口,两个人下了马车,左右一盼看。这趟出来,余舒和裴敬是为找到当年送赵慧到义阳城的那位管家。
裴敬问道:“是这里吗?”
余舒道:“慧姨说他就在这条街上开书铺,姓黄名舟,我们一家家找过去吧。”
“走吧。”
这条街上的书铺不少,两人从街东找到街西,一家家寻过去,登门询问,却不得其索,姓黄的是有,但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一个,天色渐暗,正当余舒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地方,裴敬就指着路对面道:
“那里还有一家,我们过。”
余舒扭了头,看到路对面的书铺,愣了愣,裴敬已经大步穿街走进了店里,她赶忙跟上去,一进店门,就看见了正坐在柜台后头百~万\小!说的花甲老人。
心道一声没那么巧吧,便听裴敬问道:
“这位老人家,敢问您尊姓?”
老人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下裴敬,一扭头,见到门口的余舒,茫然顿成了惊讶:“小姑娘,你怎么过了这些日子才来,我给你留了好几本识字的书,等着你来拿呢。”
裴敬疑惑地看向余舒,余舒冲老人笑笑,对裴敬道:“我身无长物时,这位老掌柜曾赊书给我。”
老掌柜听他们说话,知道两人认识,不解道:“你们这是?”
“我们想打听个人,”余舒顿了顿,直接问道:“老伯,您是不是姓黄?”
“我不曾和你说过吗?”老掌柜道,“我是姓黄。”
余舒和裴敬对视一眼,后者又问道:“黄掌柜,你早些年是否在盐州一户姓赵的商家做过管事?”
老掌柜将手里书放下,来回看看他二人,犹豫着点了头,“没错儿。”
余舒简直想要笑上一声,这世间还就有这么巧的事,什么人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找到了黄舟,裴敬和余舒说明了来意,黄掌柜是很愿意替赵慧作证,不需要他们多费口舌,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还有一件意外之喜,是他竟还存了一份当年赵慧送到窦家去的嫁妆单子。
“小姐是命苦之人,老爷撒手去时,千叮万嘱叫我把她送到窦家,不想那竟是个狼窟,唉,是我无能,不能护住小姐,让她遭了牢狱之冤,当时我心存畏怯,没能为小姐出头,小姐出了牢狱,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