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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鲫鱼尤甚,一点面黏糊着细碎的虾皮,再滚上一层麦麸,就是现成的鱼饵,余舒以前有个学金融的朋友极喜欢钓鱼,偶尔会拉着几个人到乡下的野池子垂钓,余舒跟着他们没少被虫咬,倒学了一些东西。

    捏好了饵,取出昨天准备好的绳钩,把扁担一头的绳子缠起来,穿在孔眼上绑结实,又在当做鱼线的红绳上栓了半根鸡毛当水漂,幸而现在是春鱼产卵的时期,鱼儿多喜在水边游,不用长杆也能得手。

    这个时间钓鱼最好,家养的鱼都是要人喂的,快天明的时候是它们最饿的时候,家鱼比野鱼儿傻多了,给个香饵就会往上凑,这个时间在这里钓鱼,简直就是天时地利。

    看着飘在水面上的鸡毛,余舒已经开始计划着第一条鱼怎么吃好,红烧?清蒸?烧烤?

    一阵风吹过来,她憋着气忍住一个喷嚏,水面上的半根鸡毛动了动。

    天朦朦亮,余舒把装着两条鲤鱼的水桶藏在杂院外面的野草堆里,那口池塘里的鱼也不知是怎么精心养出来的,红背银腰,十分漂亮,又大又肥,还傻,这两条挤在一只木桶里,不知道好日子到了头,还你追我赶地转着圈子打情骂俏。

    想到这傻鱼是纪老太君院子里养着的,着实满足了一下余舒的报复心:

    “你打了我二十藤条,我就吃你二十条鱼,一下一条,刚好。”

    把鱼藏好,余舒躲在院子门口,等没人过路,才一溜烟蹿进去,把扁担和水桶丢在井边,进了屋,把脏衣服脱了塞进床底下,出溜上了床,刚躺好,就听见余小修在那边迷迷糊糊地说话:

    “醒了没。”

    余舒没吱声,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余小修起了床。早饭前,余舒又睡了个回笼觉,等余小修把她喊起来,外面已经天亮了。

    “先吃饭,再换药,去了景伤堂要是做重活,就慢些做,留着等我下学过去替你。”留下话,余小修就拎着书包走了,姐弟两人,相错四岁,似他才是年长的那一个。

    余舒吃完饭,没急着出门,而是拿出来前天在万象街缴获来的两,一本《奇门》,一本《易算》,准备了笔墨,一边翻看,一边歪歪扭扭地抄下来一些不认识的字,准备下午拿过去问曹子辛。

    太阳出来了,她才收拾了桌子,把那本《奇门》揣上,关了门往西大院去。

    景伤堂今天只有三个人在记事,那个在墙角竹床上睡觉的老道士不见了,床还在那里,人不知去了哪。

    昨日擦了一千余只罗盘,今天就让擦地板,余舒觉得这里的人只是随便在找事给她做,并不是故意在为难她,要不然昨天余小修帮她干活,他们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

    手臂上的伤今天还是疼,若非是余小修去周六叔那里讨来的伤药,昨天她泡了水,不浮肿才怪。

    大厅太宽敞,地板铺的是实木,比她以前见过的高档地板只差在光滑度上,她来回换了六桶水,才把地板擦干净了,气喘吁吁地坐在一尘不染的地上,歇了半晌才缓过劲儿。

    时间还早,她就挪了挪地方,在大厅正中那座巨大的八卦盘边上盘膝坐下,掏出怀里的书,继续看。书上有一大半字她都不明确意思,整段句子更显得晦涩难懂,但是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她只能慢慢来。

    “看的什么书?”

    头顶上的光被挡住,余舒抬头,见是那老道,并不惊奇,直接把书立起来给他看封皮上的《奇门》二字。

    不想老道士手一掠过,就把书从她手里抽过去,斜着眉毛翻了几页,便合上去丢到余舒怀里,转身嗤声,往他那张竹床走:

    “就看这些,十年也学不出个狗屁来。”

    余舒把书捡起来,就在他背后道:“这都看不懂,一百年也学不出个狗屁。”

    老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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