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空中扇动着翅膀说:“里面没有妖,没有妖气……也没有妖兵。”
这么说,这完全是一批逃难的民众了?不对,陆苏暗想,天伤的雾能抓住一切活人,他们怎么能逃出来,看这些人都是老弱病残,应该说是天伤放弃了他们,把他们抛过来,当成负担一样抛给除妖队。
言斩蝶和戴雪说了几句话,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把路让开。”
队员听话地让出一条路,一直通向外面。言斩蝶对人群作了个手势:“你们走吧。”
“走?”有个坐轮椅的人从队里出来,愤恨地说,“你是官府吗?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不像人话的话,你看看我们这群人,我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叫我们走?我们走到哪?最近的镇也有几十公里,你这是叫我们死!”
少不得又是一片声援声,言斩蝶不为所动,他这种冷酷倒是很让陆苏佩服,情感方面似乎他完全是个机器人:“给我离开这里!这里是战场,不是救济战,没有东西给你们吃。”
“对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张义一边说一边用舌头舔着牙缝里塞的肉,结果被言斩蝶冰冷地瞪了一眼。
前面一时间争执不下,衣碧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落在几人身后,说:“知道天伤为什么放弃这些人吗?”
“没有战斗力?”锦断说。
“再没有战斗力也能当炮灰啊,实际上,天伤一下控制这么多人也能吃力,所以他放弃掉这部分人。”
“让他们变成我们的负担!”陆苏说。
“对,这是他的计策。”
这几万上公交车就有人让坐的人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他们又累又饿又恐慌,情绪非常不稳定,让他们走是走不掉,留也没法留……陆苏看看头顶,留下这批人就等于给跑步的人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这个时候要被人袭击,连自保都难。
虽然言斩蝶的话很残酷,但换作他,大概也会这么做。一时的善念反而会断送所有人的命。
旁边的虫婷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气鼓鼓地攥着拳头,瞪圆了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言斩蝶的背影。
锦断用眼神示意陆苏,意思是说注意一下虫婷,别让她干出傻事来。
以她的性格确实会上前阻拦,正想着的时候,她突然大叫一声:“混蛋,你太过分了!”然后冲了过去。
“给我回来!”锦断伸出长长的辅臂,把她拽了回来。这一幕被很多队员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惊诧。
“陆苏,你这个时候怎么不说话了!”虫婷气得跺脚说,“那么多人,让他们饿死吗?”
“不能留这些人!”陆苏说,“不管你再怎么不舒服,留下他们会害了所有人,会害了全国的人。”
“我不敢什么大道理,有人遇难就要去救!”
她幼稚的见解却触动了陆苏,以人的方式对待人,有时候理性往往要为人性绕路,这时他的理性就显得有点冷漠了。
“别犯傻了!”锦断说,“我从来不在打架的时候救人,只会害了两个人……当然了,队友除外。”
“我要救他们!如果非要让他们走,我带着他们走出去好了!”
“你带着他们,吃喝住怎么解决,意气能解决什么问题?”衣碧说。
“小子,我说一句。”老头说,“我虽然也认为不该救,但这里面有很多是老年人,你看他们的样子,只怕撑不下去了。这要是赶走,路上得死多少人?”
“要不我一人给开一千的支票吧,出去找个宾馆洗个澡,吃个饭,找个小姐什么的……”楚千雀说。
“拿着支票在城外能干什么?擦屁股吗?”锦断抢白他。
陆苏咬了下牙:“我去和言斩蝶说吧!”
“要救吗?”虫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