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茶香四溢,林蔚然像是老茶客一样在茶几前执行着茶道的每道工序,洗杯,落茶,冲茶,刮沫,一丝不苟,步步不错。
其实林蔚然并不喜好茶道,之所以会这些工序步骤还是因为那个叫山本一郎的日本人,新韩收购gungh一的顺利让人瞠目结舌,山本一郎每次邀请林蔚然共同用餐或者喝茶都成了只谈风月的娱乐。就在前些天他特别找了个地道的制茶师傅,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竹筒富有节奏的在岩石上敲出声响,有微风透过竹林徐徐吹来,老师傅娴熟的手艺让价值不菲的名茶满室飘香,林蔚然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放松的神色。
第二天,山本一郎就松了一份礼物,复杂繁琐却又精致巧妙的古朴茶具,以及那位老师傅亲手烹制的少量茶叶。可惜的是山本一郎的算盘完全打错了方向,林蔚然的放松并非来自于这茶,而是胜券在握。
点茶是正式品尝前的最后一个步骤,要将壶底最浓郁的部分一点一滴的分到各个杯中,达到浓淡一致,如果说前面的技艺可以依靠学习来模仿,那这一步要依靠的则是经验,或许还要几分天赋。
林蔚然不是个会在这种小节上付诸太多耐心的家伙,但此时他却提着茶壶在各个杯上一一点过,翼翼的动作再加上专注的眼神让人很容易产生错觉,好像他并非是在泡茶,而是在品尝胜利前容不得一点差错。
当点完最后一杯,林蔚然大功告成。他微微出了口气,把茶壶稳稳的放回茶座。品尝胜利果实的过程或械得他此前花费的功夫。可林蔚然却对自己烹制的茶水碰都不碰,他看向门口。没到一分钟就听外边传来响动,房间里还弥漫着茶香,但他真正想品尝的胜利果实,此时方才到场。
徐贤走进门来,穿戴的是便装,虽然天生皮肤白皙,但此时她的面庞看起来,似乎要显得更加苍白一些。
“坐。”
林蔚然邀请徐贤入席,语气清淡。神情平和,面对唾手可得的胜利也能不骄不躁。他并不认为徐贤会再给他什么惊喜,毕竟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哪怕她的固执还像是茅坑里的石头,林蔚然也已经差不多买下了整座茅坑。
徐贤安静落座,看起来还算乖巧。
林蔚然递过一杯茶,隐隐有点物有所值的感觉。
“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规模化是最安全c效率的模式,虽然在慈善活动上看起来可能没有人情味。但恰恰因为这些流程和制度,我们能帮助更多的人。所以你不必把所有的责任都抗在自己身上,如果过不去这道坎儿,就只想着你帮助了哪些人便好。”
徐贤没有伸手。林蔚然便将茶杯放到她面前,“这件事情之后还有几个方案都等着你拿主意,筹办慈善晚宴也算是另辟蹊径。到时候我会出席,说不定问题就会解决。经济越不好的时候这些大集团才会越慷慨解囊。毕竟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要更好看。”
林蔚然语气平淡,像是安慰。徐贤一声不吭,却开始用手摩挲起茶杯。看到这个动作的林蔚然轻笑了下,不说是大棒加萝卜的政策多么好用,就说面前这位终究是个女人,有些天性是改不掉的。
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女人总会抓住一些小东西而放弃问题的根本,慈善说白了就是利用定量的金钱帮助更多的人,取得更大的慈善效果,那些在新闻照片上衣冠楚楚,面带微笑,只知道给钱的善人永远都不明白,善良的选择,有时候更透着冰冷的计算。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徐贤终于开了口,语气有些虚弱,她抛出了问题,却没给林蔚然想要的答案。
林蔚然露出微笑:“总有别的办法。”
徐贤问:“我以后不再插手,你就能帮他们?”
林蔚然沉吟了下:“可能,但你需要做更多的事。”
徐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