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的铁杆,现在也一门心思,摩拳擦掌要找许薇姝的麻烦。
可那位娘娘就是留下他了。
说来奇怪,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官员,夹杂在娘娘自己的人里面,竟也没闹出大乱子,而且朝廷运转越来越好,就是内阁这边比以前忙得多。
过去好些工作都是师爷幕僚干,现在师爷幕僚还是不能少,但自己就是不去做,也必须知道。
至少让师爷代笔上折子的事儿,绝对不能发生了。
而且,县令啊,知府之类的官员,管的事情却比以前少一些。按照娘娘的话,他们负责行政工作,刑名那一块儿,还有别的很多事儿。县令用不着主管。
像过去,哪个县官往堂上一坐,三言两语审理一桩案件,能直接定犯人生死之事,以后便不会出现。
整个大殷朝。还处于一种换乱中。
朝廷混乱,底下也乱。
可所有人都不可抑制地感觉到一种大势,平稳的大势,京城附近老百姓们不在惶惶不可终日。
官员们也不在迷惘,应该说,每日都忙得没有精力去琢磨以前所谓的为官之道。
当了三朝元老的一个老大人,临退休之前,忽然把他抄写给儿子的护官符给烧了。
儿子哀哀痛哭,他也只说了一句话——“世道不同,人心不同。行事方法,也可不同,你比我幸运!”
说完,阖然长逝。
就因为他这个遗言,许薇姝本来不想给这个宦海老油条弄什么谥号的,却也改了主意,谥号‘文忠’。
这位虽然油滑了点儿,好歹也是给老百姓们办过不少实事,到并非丧心病狂的那种官员。
一片说不出是平静还是喧闹中,快过年了。边疆战事告一段落,皇太孙也即将回归。
皇太孙回归的迎接问题,礼部那边为了大典折腾了有小半年。
他们当然是希望隆重又隆重,再多隆重几次。偏偏太孙妃要求一切从简。
肃穆可以,但绝对不能累到太孙。
要让方容回京第一时间就能回到宫里休息。
有一些官员不太满意,觉得应该趁此机会让太孙亮亮相,正好来年举行登基大典,也能预热一下。
更重要的是,怎么也要给大家伙一个表忠心。拍马屁的机会吧。
方容可从不是皇位继承人的热门人选,就是当了太孙,好些人还在观望,等到尘埃落定,他去边疆了,更是找不到人,大家对未来老板不了解怎么得了!
可许薇姝如今威望极高,他们再不满意,也只能老老实实听话。
于是,临到过年,太孙回京。
老百姓们都没有特意通知,更没有举行什么盛大的仪式,最多街面上比以前更干净些,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衙役更多一点儿,许薇姝到起了个大早,穿戴得整整齐齐,一身正装,骑着马出了城门。
一等便是好几个时辰。
玉荷她们都劝自家娘娘先回去,别那么辛苦,等太孙到了,再出来也不迟。
许薇姝却难得没听。
“就这么点儿事儿,怎么可能会累?有什么好累的?”
抬头看了看天,今日难得万里无云,阳光正好,虽是冬日,却暖和得很。
宝琴还说冷,围着披风也不愿意露头,果然锻炼不够,修习内力,居然做不到寒暑不侵,实在是太惫懒了些。
终于,浩浩汤汤的车队回来。
那支队伍,乍一眼看过去,和京城寻常禁军完全不同,到不是说多么整齐壮观,事实上整个队伍说不出的疲惫,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几分颓废,身上甲胄千疮百孔,脸上灰尘满面,胡子拉碴。
“唔,这么进城门,恐怕要娶不上媳f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