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有个这样的父亲而被人不重视，哪怕是死，我也不在乎。”

    两行眼泪从这个男人眼中滚出来了，但他始终带着微笑看着冷牧。

    这一刻，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丝毫卑微，再也看不到丝毫讨好。

    他虽然躺着，但他的脊梁挺得非常直。

    因为他做到了，做到了一个父亲的担当，他可以挺直胸膛地来面对自己未来的女婿。

    冷牧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何先武身上那浓浓的父爱让他心头无比沉重，

    “伯父！”

    冷牧在病床边坐下来，拉住何先武的手说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佩佩……”

    第一次叫伯父，第一次认真地握何先武的手，第一次用敬语……

    何先武的眼睛湿润的更加厉害，眼中的笑容更加深刻、自豪……他真的做到了，做到一个让人尊重的人，一个让人尊重的父亲。

    正如他所说的，颓废了几十年，能够做到这一切，值了，真的值了，哪怕是死。

    “小冷，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何先武哽咽着说道。

    冷牧道：“这才哪儿跟哪儿，怎么就能叫放心了，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等这一次伤好之后，伯父就直接回天南吧，这边的工作重新让人过来接手。”

    “那不行！”何先武果断地拒绝道：“我不会放手这边的工作，你不担心，这点打击我还能承受。十几年的赌瘾都能戒掉，这算得了什么？”

    冷牧道：“我并不是质疑您的能力，只是您的年龄到底大了，您要向佩佩证明的也都证明了，是时候享受天伦之乐。您还不知道吧，佩佩怀孕了。”

    “你说……”何先武愣了好半天，才激动地喃喃道：“你说的是真的，佩佩真的怀孕了？”

    冷牧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万灵，我们从天南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佩佩接到家里去住了。”

    何先武显然已经早就猜出了万灵的身份，他看向万灵，问道：“佩佩真的怀孕？”

    “是的，叔叔，佩佩真的怀孕了。”万灵微微笑着说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酸酸的感觉，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冷牧看着激动不已的何先武，笑道：“这下你该可以放心回去天南了吧，佩佩肯定也会希望您能照顾她。”

    “好啊，我就要当爷爷了。他娘，你在下面听到了吧，咱们的女儿佩佩已经有了。”何先武心中无比感慨，泪眼婆娑。

    冷牧和万灵都没有去打搅这时候的何先武，这个男人一生经历了许多，从平凡到富贵，又从富贵到沉沦，经历了丧妻之痛，从堕落到自我拯救……他的一生是丰富多彩的，却又毫无疑问充满了苦难。

    他终是熬过了这一切，此时他一定在心里回味，再不尽地缅怀。

    冷牧和万灵手拉着手悄悄走到门外面，万灵抹掉自己眼角的泪，轻轻倒在冷牧的怀里，说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疼着何佩佩了，她肯定跟她父亲一样，吃了太多的苦。”

    “以后不会想着再合纵连横整她了吧？”冷牧轻声笑道。

    万灵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道：“谁想这要整她了，我们只是觉得你的女人太多，想办法自保而已。”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不嫌弃事多，计较这些有那么好玩吗？”冷牧不解地道。

    “你当然不觉得，你是男人，只管往家里招惹女人，可以把自己的心劈成若干瓣，你哪能想到我们这些爱你的女人心里有多苦，我们有多担心你忽然哪一天就把我们踢到一边？”

    冷牧蓦地一震，他能听出万灵话里面担忧都是那么真切，而自己，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其实不只是这些问题，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