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道“那我们就谈点正经的吧。以我看,钟念之不像是那么容易狂躁的女人,她今天的表现很不正常,你之前是不是就跟她说过什么?”
“啊?没有啊。”何佩佩皱了一下眉,看似是在沉吟,实际上却是为了掩饰眼中的一抹惊慌。
这一抹惊慌并没有躲过冷牧的眼睛,就在他准备询问的时候,何佩佩的脸色忽然一苦,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情形把冷牧吓了一跳,赶紧追问怎么了。
何佩佩干呕了十几秒才站起来,面对冷牧的询问显得有些闪烁其词,道“没事,可能就是吃坏肚了,这阵肠胃都不怎么好。”
冷牧淡淡地看着她,道“编,你继续编,难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何佩佩脸上一僵,还要掩饰,冷牧二话不说就将她的手腕抓了起来,“我是中医,中医坐诊第一种诊断方式就是望气色,你的气色红润通透,这要是肠胃的问题,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
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何佩佩的脉象平滑圆润,跳动有力,就好像一粒粒珠滚动一样,充满生机,这……居然是滑脉!
唯恐自己听错了,他又专门多听了两分钟,甚至把另一只手腕也举起来听了一阵,确认无误,确实是滑脉,怀孕的征兆。
见冷牧的动作变得轻盈小心,何佩佩就知道瞒不过去了,她战战兢兢地看着冷牧,一脸的小心谨意,眼睛里都快要挤出泪水似的。
哪怕是这样,冷牧也没有给她好脸色,冷声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佩佩抖了一下,道“一周了。”
冷牧道“如果我发现不了,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瞒下去?我就说嘛,怎么钟念之一下变得如此狂躁,就跟得了狂躁症一样。敢情症结在这里,她把我当成始乱终弃的混蛋了。”
“都怪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何佩佩拉着冷牧的衣角,道“那天我去买试纸的时候刚好被她遇上了,后来她问我你知道不,我说不知道,所以,所以……”
冷牧淡然道“我现在不关心钟念之,我就问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又打算怎么处理,是不是准备趁我没有发现,偷偷到医院去做了?”
何佩佩吓得脸色苍白,连忙道“不是不是,你不要多想,我是准备生下来的。只是害怕,害怕你……”
冷牧的心头一惊,骤然间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一阵刺痛,道“你是怕我让你打掉?”
何佩佩默默地点点头,终于忍不住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啜泣道“钟姐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有很多女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几个女人。你不知道,刚刚发现怀了你的孩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可很快就害怕起来。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也不知道我们的孩在你心里有多重,我更不知道你的那些女人都是什么样的,她们能不能容得下我,容得下我的孩。我心里害怕,真的很害怕,所以我不敢告诉你。我对自己说,哪怕你不要我,我也要把这个孩生下来,至少他能证明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或许也能证明那个男人曾经爱过我。”
刹那间,冷牧整个人僵住了,何佩佩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上,将那里扎的血肉模糊。
他曾经以为爱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他以为帮她安顿好父亲,给她一些想要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流于表面的形式,或许正像钟念之所说的那样,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像动物一样的宣示主权的动作,只是为了满足心里的占有欲。
而她真正想要的那种安全感,自己从来不曾给予,甚至连想都不曾想到。
一刹那间,冷牧羞愤不能自抑,他想到了眼前怀上自己孩的何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