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倒是很安稳,朱颜醒来的时候,湘竹的帘外日影西斜,在竹片的光面泛起一层柔和的光彩。
她发觉自己仍在袁凛怀里,只不过两人已经躺到了床上,和衣而卧,身上搭着一条织锦面的薄被,在薄暮的夕阳下被映得金碧辉煌。
轻轻挣了挣,腰间和后背都被袁凛紧紧揽着,只得乖乖蹭回他怀里,心里暗自嘀咕,怎么睡着了还能抱这么紧呢?
不过这会儿袁凛尚未醒来,倒是个打量他的好机会,平日里总没有肆意打量人家的道理,再说方才她先睡去,谁知道袁凛偷偷地将她看了多久,不看回来那可就吃亏了。
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朱颜又阖上眼,想在睡一会儿,却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看了?”
震惊地睁开眼,对上面前带着谑笑的眸子,朱颜脸上一红,立刻扭过头,“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方才全然没发觉他睁眼了,那么,他是先于自己醒来,却一直在装睡么?
“嗯,有一会儿了。”袁凛凑近她耳边轻笑,她醒的那会儿,他正在闭目养神,虽有些昏昏沉沉,但被她挣了一挣就彻底清醒了,但察觉到她又乖乖挪了回来,便仍是装睡逗她。
“你又骗我。”朱颜睡了一觉,精神渐长,两条腿乱踢,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别乱动。”袁凛翻身将她压了下去,低头嗅着她发丝间的淡香。“你是要起来走走,醒醒神呢,还是继续睡到明日?”
朱颜僵硬地侧头避开他。眯着眼看窗外的天色,“起来吧,现在还不晚,我们好歹再吃些东西吧?顺便去问一问,严公子有没有给你安排下住处”
袁凛本已打算放她起来,听到末一句话,面色一沉。又压了下来,“若是要去问这个,倒是别起来了。”
朱颜看着他逼近的面庞。心砰砰乱跳,急忙想转头,偏偏被他扣住了下巴,又躲不开。只能学了鸵鸟。将眼睛闭上,眼不见为清静。
袁凛捏了捏她微红的面颊,笑意更甚,“若不睁眼,可要亲上来了。”
“不要。”朱颜觉得自己一点不傻,就算睁开眼,只怕也难叫他放自己起来,她才不上这个当。
思量未完。袁凛还真个凑得更近了,他温热的气息缭绕在面前。僵了片刻,刚想松口气,温热的吻骤然落到了脖颈上,惹得她肩颈一带都不由自主地一麻,颤的厉害,而且他还得寸进尺地往下移了不少,将衣襟都弄松了。
朱颜这回再忍不住,忙挣了眼去推他,她沐浴之后只随意穿了一件柔软的衣衫,里面一应遮挡的东西都没有,要是被他解开了衣襟那还了得?!
袁凛早已知道她里面未着衣物,见她急得眼眶通红,只差落下泪,只得停了下来,将她往怀里揉一揉,低声叹息,“我们的婚事怕还要拖些日子,你总是这般不乐意,却要忍得好生辛苦。”
“为什么?”朱颜眨了眨眼,一边悄悄伸手将衣襟掩起,“你父亲”
“与父亲无关,他倒是盼着你尽早进门。”袁凛蹙了眉苦笑,“这是我的打算,还不知如何让他应允下来。”
“你的意思?”朱颜越发疑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缠着自己了,既是这么想要,不应该尽快娶她进门吗?
袁凛阖眸不语,思索了片刻,点了头,声音压下去,“你父亲的几位兄弟均在京中从商,父亲将你的消息告知了他们,他们如今已经为你筹划起婚事,并与父亲商定,中秋之前就要完婚。”
“中秋?”朱颜也吃了惊,虽说岭南是热了些,如今这天气炎热,但实际也只农历五月初,但算上她回江南c收拾行装c安排事务c道路上耽搁的,还有到了京中之后熟悉各种事务,短短三个月时间哪里够用?
“时间仓促,你怕是不习惯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