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杏叶瞪大了眼,有些吃惊,“什么病啊?”
朱颜轻轻扶了额,看杏叶的样子,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袁瑶华身染疾病,难道她从前的病并没有这么重吗?可再轻的疾病,杏叶服侍了她好些年,总该有所察觉的吧?
“杏叶,你没有现过吗?少夫人她住的屋子里一定要有檀香熏着的,她还特别胆怯,只希望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步也不出去”朱颜细细回忆袁瑶华异常的地方,“还有,她应当极其厌恶下楼去吧?”
“厌恶下楼?!”杏叶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奇,扶着门框笑得花枝乱颤,“朱小姐那都是哪里听来的?你可不知道,少夫人在这儿住着,每日午后都会同少爷一道去街心的乌石茶馆坐上整个下午,到了薄暮时候两人才回来,少夫人每到那时都高兴得像个小姑娘一般,又怎会不厌恶下楼?”
朱颜敛起眉,袁瑶华的表现为何与自己在边家所见的反差如此之大?难道是因为夫君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杏叶,你看现今还早,你能带我去那乌石茶馆坐一会儿吗?”
“朱小姐要去茶馆?”杏叶舔了舔唇,满脸上流出笑意,“那太好了,乌石茶馆的小吃和点心是桐城最好的,什么土笋冻c千叶糕c捞化c糍团c白粿c蛎饼,哦,还有芋头糕c花生汤c卤鸭c板鸭c炸五香c石花糕”
“咳,杏叶,打住,打住。”朱颜拉起袖子抹了抹额角,这个姑娘一定是个吃货!
杏叶意犹未尽地住了嘴。一双眼水灵灵的,忽闪着看她,“小姐,我们这就去吧,还能赶上吃一顿中饭和下午点心呢!”
朱颜被她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携了她往二层去寻边奉,说明她们的去处。顺带告诉他。她们要到薄暮十分才会回来。
边奉也听过乌石茶馆的名头,因为那茶馆是在桐城的街心,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就算是夜间也车水马龙,不歇业的,杏叶这丫头又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姑娘,机灵泼辣得很。边奉也不担心她们两个能出什么事,只叫边青出去送一送。到了茶馆包个雅间,便随她们去了。
但还没有踏出“江南春”,那日道上寻了朱颜诊病的红脸关公便找了过来。
一见朱颜,他整张红脸上都漾开笑意。老远就在那里打招呼,“朱小姐,还有杏叶小姑娘。你们出去玩哪?”
朱颜见杏叶因为被他误了出去的时间嘟起嘴,忙拽了她一把。自己上前殷殷问候:“大伯,您的病可有起色?”
“正是要与小姐说起这事呢!”红脸关公兴奋地一拍大腿,“小姐果真是神医再世,药到病除啊!我那日到了桐城便按着导赤散的方子去抓了药,这才吃了五日呐!你说怎么的了?这竟是全好了!小姐诶,这两三年的病竟就这么好了!”
杏叶瞪圆了两只眼,像是瞪着怪物一般瞪着他,这还真是她头一回看到有人竟能因为一个病治好了而兴奋成这样。
朱颜对他的兴奋却有些体悟,毕竟被一个疑难的病症困扰了这么久,做梦也希望能够治好,忽然还真的治好了,哪能不兴奋呢?
“诶?张伯的病真的好了?”边青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吃了那么多药都没好,竟被朱颜在五日之内治好了,“朱小姐可能够不吝赐教,将这治病的法子与我们说一说,也好开开眼界?”
“自然。”朱颜抿唇轻笑,她这几日恰好在看针经,想要寻些厉害的刺穴法子,能够一下将昏厥的人针醒过来,也就是在看经络的时候,忽然地悟到了这导赤散可能还真的能够起到作用。
“是这样,边小哥和张伯也知道的,张伯这病多半是由心火过旺引起的,用导赤散是对症下药,本就该收到效果。”朱颜示意大家都先往廊下坐一会儿,缓着声娓娓道来,“我只是一直有些疑惑,既然说心在液为汗,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