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不喜欢心思被人猜到,更是觉得由衷地害怕,在袁凛身边,她的每一点小动静c小心思,几乎都要被他看透,这样的感觉,太过可怕。
塞云只是一言不发地紧紧跟着他们的脚步,待到了廊下,急忙取过另一柄伞递与朱颜。
朱颜正感动于这塞云忒识趣,还没来得及将那并开满了桃花的油纸伞接到手中,便被袁凛将自己伸到一半的手挡了回去,听得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塞云,不必了,她与我一道走。”
“走吧。”朱颜抿了抿唇,看都不看他,快步走进雨中。
袁凛无奈地笑了笑,急忙跟着她一道走进雨幕,伞不及撑起,便将一身外衣脱下为她挡雨,一边柔声劝慰,“阿颜,走慢些,仔细积水溅起来湿了绣鞋。”
朱颜一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咬一咬唇,生生刹住步子。
袁凛明明可以避开她,却只装作收势不及,顺着向前的势头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抹抹她鬓边沾上的些许雨点,“做什么赌气?”
她脸上的神情十分地纠结,分明是掺着恼怒和羞愤,眸子的深处却还掩着一丝甜甜的味道,一时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塞云赶上来为他们撑起伞挡去雨点,才恍然想起这还是在边府的院子里。
“你倒是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罢,这雨冷着呢,若是着了寒气怎么办?”朱颜愣了半晌,无奈地叹了叹,转身欲走,他却仍揽得紧紧的,有些难以挣脱。
“我遣关河去做一些事情,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故而才令他瞒着你,阿颜,这样你可还会生气?”袁凛轻轻拍了拍她,从塞云手里接过伞,携着她有些发凉的小手,一道走着,“说来,那边老板对你很是佩服。”
朱颜仍有些含嗔地瞪了他一眼,从袖中甩出一方帕子,直直往他怀里摔去,“将那雨点擦去一些”恰好到了门外,一回身便跳上了车,窝在一角里静静出神。
袁凛上来时,手里攥着她那方绣满了骨里红梅的帕子,看一回,低声赞叹,“这是你自己绣的?”
“自己画的,自己绣的,你若是喜欢,留下便好。”朱颜抿唇,低敛着眉,但这小车实在不大,不管眸子转到哪里总是免不了得看到他,索性闭上了眼,略作养神。
车轮轧过青石地面的声音倒是颇具催眠之效,但袁凛显然不打算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上一会儿,才半刻工夫,朱颜便察觉到他慢慢地凑到了自己身边,那一点温热的气息随着车子的轻微晃动时不时地扑到自己脸上。
朱颜忍得有些难受,眸子悄悄睁了一线,对面一双璨璨的眸子正盯着自己,脸上霎时一红,正想别过脸,袁凛伸手轻轻挡住她侧脸,一手便撑在她身侧的车壁上,含笑静静地打量她。
“你别看着我”朱颜向着一边躲了躲,无奈被他一只胳膊拦得严严实实,两人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情态,不管是从什么角度看,实在是一件令人脸红的事情。
“不生气了?”袁凛丝毫不理会她的哀求,仍是一心一意地看着她,她莹白的面颊上透出一痕自然的红晕,任是什么花也比不得这种美好的色彩。
“我哪敢生气?”朱颜扁了扁嘴,抬眼委屈地看着他,自己被他以这样的姿态逼在这小车的一角,连担心都来不及,却哪里有心思来与他生气?
袁凛忽地凑近,在她一双樱唇轻轻擦过,随即若无其事地坐起来,一本正经地在她身畔坐好,“不生气了就好。”
朱颜小手攥着衣角,唇上被他触过的地方飞起一点奇异的感受,竟是有些想要进一步的亲密,不禁愈加低了头。
“别揉了,毕竟是朱夫人亲手为你缝的衣物,就这么不爱惜?”袁凛轻轻覆住她的手。
“袁公子,你就不能别碰我吗?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亲。”朱颜拉下脸,她虽然不是很在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