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发憷,朱颜自从这一病好了以后,总是带着一点半点狠厉的味道,他并不怀疑这丫头真的打算给自己来上几针以消她心头之恨,脖子微微一缩,急忙如实说起在京中遇上的事情。
朱颜边听边沉下脸,最后却只是低低叹了一声,其实这件事吧,说起来还真怪不了王雍
王雍此番进城当的是城门的守卫,按照规定,每夜均要封闭城门,只有一些官职很高的人才能破例放行,偏偏年前的时候有些纨绔在外嬉游太久错过了时间,便趁着酒意强冲城门,与几名守卫争执了起来,这里面就有王雍在。
争执未果,上面的守卫失手放下了城门,下面的人急忙四散奔逃,但还是有一人因为醉酒而没有躲开,那人原是高门子弟,自然惊动了家人来追究他的死,王雍等人也就这样被牵连进这桩案子里去了。
“我趁着那些看守不注意,只是想回来弄些银子,然后逃到南边去,也没想连累你们。”王雍手被缚住了,不能乱动,只是耸了耸肩。
白苹本觉得他就是个无赖,如今听了他的遭遇不禁有些同情起来,又对他这样的不识时务十分懊恼,“你们这群人真是榆木脑袋!我们这里的富贵人家都不是轻易惹得起的,更不要说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儿?!哪一个不是被父母捧在手掌心上的,你们做什么去拦他们,放进去不就成了?”
“年关将近,上头查得很严,让他们下马悄没声地进去又不愿意。”王雍无奈地挑了挑眉,心里颇为不平,一边转了转手腕看向朱颜,“我说,好妹子,事情也跟你说清了,你总能把我解开了吧?再这么绑下去,这两条胳膊不废也得麻了。”
朱颜歉然看他一眼,她承认自己这次是先入为主地觉得王雍一定又出去惹是生非了,不想他只是被人牵连而已。
一边动手解着绳子,一边低声叹息,“其实你也没做错可是我爹是前朝的旧臣,他们在查你的时候,已经发觉了这件事情,现在会有些麻烦”
“啧,妹子,那你可不能再待在这里”王雍过去是混账,但在狱中待了十来天,也深晓其中阴暗,虽然私心里只是将朱颜当作了摇钱树,但毕竟不想看着她受到牵连,只得腆着脸问了句,“要不跟我一起去岭南?”
“多谢你的好意。”朱颜摇了摇头,她就是有心要走,也得问问徐绸珍的意思,何况这样听风就是雨地走了,刘自新他们怎么办?自己的铺子又该怎么办?
“小姐”白苹听到他们说的都这般凝重,不禁也担心起来,“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要不去求求二老爷”
“不必,麻烦人家不好。”朱颜敛眉,总觉得袁凛似乎对此胸有成竹,自己或许应当去问问他,向外间走了几步,忽又停下来轻叹,“二表哥,你得了机会,还是尽快去岭南吧我那里还有些散碎银子,你都带上。”
朱颜走到门前,听见外面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回身使了个眼色给白苹,自己悄悄附耳门上潜听。
“我把那孩子从京城带来江南,九死一生,我不会看你再把她推回那个吃人的地方去。”徐绸珍十分激动,声音也没有平日那般苍老,“我只有阿颜我只有阿颜,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朱夫人,请您冷静一些。”袁凛仍旧淡淡地说着,一边低声轻笑,“听闻之前在附近村镇曾有些关于阿颜的传言,是否为夫人授意?”
朱颜心陡然一紧,那些关于自己“克父克夫”的传言难道是徐绸珍授意,而并不是像自己在徐府中听说的那样,是杨氏的恶意中伤?
若真是如此,徐绸珍究竟是什么目的?
徐绸珍的脸骤然沉了下来,冷冰冰地看着面前轻笑着的青年,“袁公子,这些事情你尽可与阿颜去说,她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不会将她交与你。”顿了一顿,她带着点冷笑,“想必公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