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三百二十份口福多千层饼销售一空。窗前的顾客渐渐散去,店里店外顿时消停下来。
“叔,以前咋没瞧出来,你还挺有同情心的。”
强子笑着打趣道。他刚才一直在忙活,汗流浃背,这会儿正站在风扇跟前吹风纳凉。
“强子,别说了,你叔难得大方一回,这会儿正心疼着呢。”胡妻心情甚好,也跟着凑趣。
“去,你们俩倒是一唱一和的。把我说得跟守财奴似的。”胡老板捋了捋下巴上的鼠须,瞪了他二人一眼。
强子和胡妻都不由乐了起来。
“好了,别扯那些没用的。强子,秀水巷那儿现在咋样啊?”胡老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歇息,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
当前他的售货棚亭每天分早晨、中午进两次货,共计一百六十张,仅此一项,单日毛利润就高达一千二百八十元。真可称得上是轻松快捷又好赚,原来的胡记煎饼果子早就懒得做了。
至于配送中心那里,除了豆浆、牛奶之外,其它诸如花卷、豆沙包、馒头之类的订单减少至原先的一半儿都不到。而且这些几乎都成了附属货色,卖多卖少的也不怎么上心,无所谓了。
“还能咋样儿,那大门口热闹,进进出出跟赶集似的,就是都不敢大声嚷嚷,铃铛、喇叭也不敢摁,谁让那边居民的毛病多呢。现在口福多这个牌子在南城一带已经开始传开了,东西抢手,老有来要货的。前几天还有一位想浑水摸鱼,被小芬给查出来,招呼一声,让我们大家伙儿立马给轰了出去。呵呵。”
强子也找把椅子坐下,将最近的趣事讲给叔婶听。
“真是林子大了,啥鸟儿都有。”胡老板听得直摇头。
“小芬小芬的,叫得这么亲热,跟你啥关系啊?”胡妻则对这个产生了兴趣。
“暂时还没啥,以后可不好说。呵呵。哎,你们知道吗,现在九号院那儿重新进行了任命,张凤兰成了经理,小芬也给提了副经理,管着好几号人马呢。”强子抖落内幕消息。
“是嘛,那敢情好。”胡妻对这个人事安排很满意,据说强子跟那个小顾混得很熟,这以后不管办事情还是打听点儿消息可不就方便多了。
“不过你们也别指望太多,小芬说了,那边现在管理很严,上回为了我的事儿还挨了批。”强子自然明白叔婶的意思,连忙泼点儿冷水给他们降温。
接着,他告诉面前的二位,秀水巷九号院目前口福多千层饼日产量定为一千八百张,一共要派给十几家铺子,全是下岗职工餐饮点。
其中宏光大街这五家拿到的配额最多,而这里面又属叔叔这儿和孙老板两家最受优待。所以应该知足,不能要求太多。
对于这个,胡老板倒是点头称是,自从上了千层饼项目,自己的小日子好过多了,长此以往,混个殷实家底不在话下。
“要说也怪啊,张凤兰那边这么照顾咱们下岗职工,该不会是跟街道办有啥关系吧?”胡妻猜测道。
“也说不准。不过那是人家的事儿,咱们也别乱猜。”胡老板对此不置可否。
粼江市原先的国营大中型企业不少,后来因为要重点发展旅游业,减少污染,关停并转了一大批,再加上那本身就维持不下去的,搞得当年的下岗职工众多,怨声载道。
后来为了解决这些人的吃饭生活问题,以及维持社会稳定,政府在这方面也没少下力气。像宏光大街上的早餐棚亭就是其中的一项重要措施。类似的小店在整个粼江市还有很多。
强子想起了什么,他拿过手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塑封卡片,递给叔叔看。
“哦,对了,叔,那边现在新来了个财务总监,财务规矩也跟着改了,以后不再收取现金,需要提前一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