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凌霄酒店后,唐逐雀心事重重,心无故有些慌,她几乎是过目不忘,黑豹—这名字她有印象,因为苏温泽在那个记事本记录过很多遍,应该是重点关注和需要调查的人物,但黑豹竟然是叶庭鹰身边的人——
她刻意在掩饰,但眼神闪躲,焦距不太集中,叶庭鹰眼神锐利如豹,轻抚女人额头,嗓音却放得很柔和,“老婆,你怎麽又闷闷不乐,在想甚么?告诉我,很不喜欢相一郎先生?”
唐逐雀迅速拿开他的大手,移开些身子,“不是,没想甚么,只是有些累了,我想睡一会。”
车内一片寂静,突然又想起苏近期要作开颅手术,她心中实在很不安,睁眼,请求,“我现在想去趟仁心医院,问问医院那边甚么时候安排手术,可以吗?”
叶庭鹰俊脸拉下来,“不可以,我可没时间看望残疾人。再说,安排手术这事,打电话过去医院问问便知道了,我帮你问。”
早已有心理准备,听到斩钉截铁的拒绝,唐逐雀还是很生气,“温泽不是残疾人,我要去。”
她从来没改过口,总是温泽温泽,听得他暴怒,叶庭鹰握拳,隐隐怒气在愠怒,“不准去!”
语气坚决,完全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唐逐雀气得浑身发抖,“不准我去的理由是甚么?”
叶庭鹰望向车外,“因为我不喜欢。没甚么特别理由,别想借朋友名义再去看他。没意思。”
苏温泽重伤也是因为公事。她已经亏欠太多,现在竟然连探望的权利也被剥夺,果然,控制狂都很自大,唐逐雀冷笑,“我也很不喜欢你和黑鹰会的事。你不是一样恣意妄为?”
“叶庭鹰。你除了强制和威逼别人听你命令,还有甚么本事?你无权这样做,我要回家!”
叶庭鹰怒火难耐,握拳。狠狠敲下车窗,嘭的闷响,“!我说不准去,你就不能去。”
他这种暴力行为,估计已深入骨髓,就算平时柔情万分,骨子里这暴戾生性还是藏不住。
他每当生气时,握拳便捶打一通,先是方向盘。墙壁,房门,车窗,甚至是办公桌,落地窗,这样的发泄行为,她已经见识过很多遍,难怪连在赌场里的客人也敢敲手背。
只是,他为何这麽易怒,是因为情商不过关麽?易怒,忍不住要生气发脾气,暴力行为后,然后又极有可能会心绞痛病发,病发时再三强调他的感情,再如此循环,如此反复。
他的控制欲还是太强,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信任和包容她,不可能客观地善待她前段感情。
要麽他改变,要麽她继续这样苦苦哑忍,只是,就算苦苦哑忍,两人感情恐怕也再无更深一层的契合,她要忍到甚么时候——
唐逐雀哑然无语,苦笑,“叶庭鹰,你就是个异类!你不可能一辈子这样管着我,不可能!”
异类?从来没人用这两个字眼形容他,叶庭鹰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你说,我哪里异类?”
“我不异类,你才异类,肚子怀着我儿子,但到现在还对他那个笨蛋念念不忘,苏温泽真是不死都没用,幸好,他伤得这麽重,肯定好不了,就算不死也没机会苏醒过来——”
人家已经躺在医院还在使劲咒骂,没丝毫同情心,这样跟他吵架也没心情,唐逐雀望向窗外:苏温泽伤得确实重,但肯定不会出事,还有可能苏醒过来,毕竟,他还这麽年轻。
得不到回应,叶庭鹰拳头握紧不放,他莫名讨厌冷战,当然,除非冷战的主导者是他本人,扳回妻子身子,“不准你再这样想他了,三番两次为了他和我吵,信不信我真让他死?”
怎麽又是这些变本加厉的威胁,唐逐雀被怒火烧灭了软弱,除了冷笑,已经不知作何反应,“哦,你是上帝麽?想让谁死谁就死?你不让看温泽,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