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不争气了,被人说一说就忍不住泪,唐逐雀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越发慌急。
顾不上卫生,她用空出来手背,衣袖,胡乱抹了把萦绕眼里,挂在眼皮的泪滴,抽了抽鼻子。
叶庭鹰大手使劲,猛力一扯,竟把妻子从床沿拉上了被窝,“快说,他给过你多少回快感?”
他为何就没其它正常问题要问,譬如,她出走后,胎儿有没遇上甚么危险,有没定期作孕检。
唐逐雀鼻头再度发酸,抬眸,悲戚地与人对望,“我好后悔,我好后悔为何不早点跟你离婚。”
她话音未落,汹涌而来的悲愤,却化为无力的伤感,鼻头更酸,呼吸一滞,好像要喘不过气。
用力吸了吸鼻子,把鼻涕都吸往咽喉去,才能继续低声哭泣,胸腔里的氧气似乎都变少了。
她母亲说得对,她就是个无比怯懦的女人,事到如今,她还不知悔改,幻想对方作出些改变。
闻见抽抽噎噎的低泣声,叶庭鹰的大拇指抚上妻子眼睛,烦躁低吼,“我都没哭,你哭甚么?”
那些已经湿润的眼皮,眼睫毛在指腹的轻抚下,微微颤动,唐逐雀慌乱,拍掉大手,往后退。
叶庭鹰气闷地看着她,凝神半晌,冷冽道,“儿子是我的。离婚的事先别急,等顺产后再说。”
生了孩子再离婚,还不如不生。唐逐雀捂脸,心中的痛苦,悲戚如同潮涨海浪,一波又一波。
她使劲咬下唇,硬生生逼退汹涌不停的泪意:既然他们真要离婚,那这胎儿已经可要可不要。
日后,离了婚,孩子又交给他,那她得到甚么,死也不要生个孩子后。竟然叫别的女人妈咪。
一股久违的悲怆。怨愤,顿时天昏地暗地袭来,唐逐雀紧紧捂住下腹,吸吸鼻子。清清嗓子。
倔劲上来。她垂下头。咬牙,谈判,“我顺产。把孩子交给你,然后你再另娶,娶秦薇儿吧?”
“秦薇儿比我娇蛮,心机又多,我不会把孩子让给她,既然你打定主意离婚,胎儿我会打掉。”
又来打他儿子坏主意,叶庭鹰简直想突然五雷轰顶,劈死这女人,怒不可遏,怒吼,“不准!”
“以为胎儿只是你一个人的?没我,一块叉烧你也怀不上!敢再说打掉我儿子,保证掐死你!”
“你都已是苏温泽的情人,给我戴绿帽,我都大方不计较了,为何还要继续替他养个女人?”
唐逐雀抱头,使劲挠头,“为何总冤枉我?我跟温泽清清白白,没发生关系,那只是障眼法。”
“温泽看不过眼,觉得你会拖累我,才设计帮我离开海沙,没想到你还偏偏不让人安静养胎。”
“叶庭鹰,你就是个死孬种!被你色心大发,后,我就没轻松过,我恨死你,恨死你。”
叶庭鹰惊愕,望着抱住自己脑袋,在不断捶打的女人,着实惊愕,那些话语,更是让他惊愕。
他扑过去,抓住妻子两手,“别打头,再打你的脑子都坏掉,到时候连我儿子也不会生下来。”
“那天,苏温泽真没睡你?不对,你脖子的吻痕是怎麽回事?哦,你想蒙混过关,好不离婚。”
“你果真是贪财奴,笨蛋,书呆子!就算离了婚,如果给我生下儿子后,家产你也能分一点。”
“就算分得不多,也足以够你吃喝拉撒一辈子,何况你平时都这麽节俭,鞋架都是空落落,只会看影片的宅女,不出门——”
唐逐雀气得想杀了某人,已不会说话,张嘴,便使劲咬住对方的手背,“你这混蛋,滚蛋去!”
叶庭鹰急抽出手,可手背已有沾不少唾沫的牙印,便俊脸一沉,“这麽喜欢咬人,有疯狗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