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报纸不能总是唱赞歌,难道就发不了批评报道?最近,我们也是贯彻落实市委和宣传部领导加强舆论监督c促进经济发展的指示精神,侧重了批评报道的发稿量,结果——监督的效果没有发挥出来,反倒让人家找上门来闹腾!”
薛怀亦越说越是气愤,“如果都来闹c都来堵门,以后报纸也不用出了,直接关门停刊算了!”
郑善山长出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秘书长陈言兮向另一侧昂然站立的彭远征挥了挥手,“彭远征,你也谈一谈!”
“东方书记,陈秘书长,郑部长,诸位市区的领导,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新安日报社第一次发的所谓批评报道就是虚假新闻,杜撰新闻事实,性质比较严重。但考虑到新闻媒体监督的特殊性,我们只向报社发来了公函,要求报社自查自律。”
“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时隔一天,新安日报再次刊发不实报道,人为炮制弯曲观点,恶意攻击我们镇党委政府,说我们如何如何全部都是污蔑捏造!领导们,我们虽然只是一个乡镇,但也是一级党委政府,被如此抹黑,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在基层开展工作?”
“一次的虚假报道,还能用记者写稿不严谨c报社审查出现疏忽来解释,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连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故意为之?难道不是有意攻击我们一级党委政府?”
“居心相当险恶!我们一边向市委宣传部进行申诉,一边提交公函跟新安日报社沟通交涉。但是,报社方面态度非常恶劣,拒不承认更拒不整改!甚至连内部进行调查的态度都没有!”
“薛部长大手一挥,将让报社保卫处的人把我扣了起来。镇里群众闻听消息,这才义愤填膺自发赶了过来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这样。”
“胡扯!”当着市委领导的面,彭远征一口一个“恶意攻击一级党委政府”,把薛怀亦说出了一身冷汗,他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是不是虚假报道,凭你彭远征一句话就能认定?你说了算?你们这是臆测!”
“那么,请教薛部长,你们为什么不进行调查?稿子已经公开发表,是不是属实c有没有虚构夸大和恶意误导舆论,一查便知!你们为什么不同意调查?为什么?”彭远征当即高声反驳。
薛怀亦一时语塞,但旋即怒道,“我说过不查了吗?”
“你说过!你说过,我们一个小小的乡镇,哪来的这么多毛病!这就是我今天来,薛部长当着区局同志说过的话!我可曾说一句谎?”彭远征冷笑着。
“你”见薛怀亦一个报社社长兼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正县级干部,在新安市官场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却被彭远征一个乡镇长c科级干部,当着市委领导和市区官员的面,给“逼”到了一个气急败坏的程度,围观的市局c区局干警都不禁目瞪口呆。
秦凤缓缓走了上来,淡淡道,“薛部长,如果说起这两篇稿子,我是看过的。根据我对云水镇的了解和情况掌握,这两篇稿子是有些问题的。不说别的,单说云水镇乡镇企业工人的工资吧,在市里也算是比较高的,就是与国有大厂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劳动局c统计局和财政局都有相关数据,一查便知。”
“至于说企业拖欠工人工资,那只是少数纺织企业,而且还是因为大环境不好,效益严重下滑。云水镇近百家乡镇企业,纺织企业只占三分之一,怎么能说云水镇企业大面积地拖欠工人工资?这种说法c这种观点,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涉及到上一次云水镇企业工人罢工拥堵国道的事件,市里对此早有定性,同时也肯定了云水镇党委政府在这次事件中的应急处置工作。而后来公安机关的调查也显示,这是一起偶然突发事件,背后有人恶意煽动组织。相关责任人已经被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