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古达春定好了时间,彭远征就扣了电话,冷笑着怒视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蔺大庸。
蔺大庸心里渐渐也有几分火起。他心道:姓彭的,你别得寸进尺!老子给你留着脸面,你反倒还蹬鼻子上脸!还真当自己是块咸菜了?
蔺大庸照着稿子照本宣科,但没说几分钟就被彭远征打断一次c质疑一次。前前后后很多次,蔺大庸心底忿忿脸色涨红,索性撇开稿子,梗着脖子坐在沙发上,摆出了一副“老子就这样c你待如何”的架势。
谢辉诚惶诚恐地陪坐在一侧,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终于还是决裂了。不知道是彭远征的耐心使完了,还是他故意借题发挥,要拿蔺大庸开刀。或许是双重因素都有吧。谢辉心里盘算着,但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冷笑:你蔺大庸也是太过分了一些,你既然不把领导当领导,目中无人,那么被收拾就是必然的。
只是谢辉想起蔺大庸在县公安系统势力的根深蒂固和盘根错节,想起蔺大庸是县里某些人的铁杆心腹,他心里又有些许叹息,知道彭远征要想拿下蔺大庸也是很不容易的。
“你们的汇报,起码有99的废话和套话,没有实质性的工作!这最起码说明,这一段时间以来,你们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甚至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做!麻木不仁c玩忽职守,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程度!”
“就在刚才,我接到电话举报,去了医院一趟。邻县一中有两个高三学生被流氓团伙打击报复,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成重伤,有一个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说明你们严重失职!”
彭远征的声音越来越清冷,声色俱厉。
蔺大庸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彭县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一起个案能说明什么?”
“个案?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仅在邻县一中,就发生了多起案子。前面有一群混混手持凶器在学校门口聚众滋事,现在又有流氓团伙恶意行凶,肆无忌惮!”
“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彭县长,县里的情况很复杂,治安形势不好由来已久,我们县局警力有限,做事只能一步步来,想要一口吃个胖子,根本就不可能!”
“治安形势由来已久?亏你还好意思说!”彭远征怒视着蔺大庸,“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公安局长!公安局是干什么的?维护社会治安c保护公共生命财产安全的国家机器!还由来已久?你已经干了六七年的县公安局局长,县里的治安状况这么糟糕,积重难返,你蔺大庸难辞其咎,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蔺大庸腾地一声起身,冷笑道,“彭县长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我的工作怎么样,县委和市局党委自有评价,不是谁想要抹黑就能抹黑的!”
“我作为分管县领导,有权评价你的工作!蔺大庸,鉴于你的工作严重失职,我会向县委和县长办公会上提议暂时停止你的工作!”彭远征猛然挥了挥手,沉声道,“你回去好好反思c反省一下!”
蔺大庸这个时候,也豁出去了,他冷笑着,“好,那我就等着县委撤我的职!”
说完,蔺大庸拂袖而去。
谢辉目瞪口呆地看着蔺大庸和彭远征拍了桌子翻了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搓着手脸色涨红。
彭远征默然望着他,突然淡淡道,“谢辉,你也回去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开展工作,该怎么才能对得住你们身上穿着的警服!”
“彭县长,我”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路自己走,你可是要想清楚!”
常务副县长彭远征跟县公安局局长蔺大庸“决裂”的消息不胫而走,正在很多人嗤之以鼻怀疑彭远征根本动不了蔺大庸的时候,当天晚上的县长紧急办公会做出决定,蔺大庸暂时停止工作,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