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龚翰林凝声问道,“远征同志,我去市里开会,听说市委已经给我们县府班子调配了三名副县长,具体是谁,你有数吗?”
彭远征脚步一停,慢慢回头来笑道,“已经定了?我不太清楚啊,龚县长,县里不是推荐了马千军三名同志吗?”
龚翰林闻言心里堵得慌,跟吃了屎一样难受,却是无言以对。他勉强笑着,“哦,你消息灵通,我以为你得到消息了。咱们推荐的人,可能市委经过考察,觉得不是很合适,据说是市委这一次是统一调配的,变动的不仅是我们县里。”
“哦,我还真没关注这事儿。我这两天,都在忙跟新安市煤气总公司协调的事儿,今天好不容易办妥了——施工单位已经恢复施工,提高后的新补偿,他们承诺一个月后到位。”
彭远征又笑了笑,“我们班子的人手确实不足,龚县长,我倒是盼着新来的同志赶紧到位,免得我们几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龚翰林嘴角一抽,点点头,“也是。估计快了,我们就再坚持几天。现在很多工作,都必须等新班子到位再说了。能平稳过渡的就先稳住,抓好常规工作就好。”
“好,那你忙着,我先回去。”彭远征笑吟吟地离开龚翰林的办公室。龚翰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
彭远征刚回到办公室,把王浩找了过来,跟他谈了谈组织打黑除恶集中整治活动庆功大会的事儿,让他跟县局的谢辉联系,两个部门协作,争取在下周开出这个会去。其实会议组织是小事,主要是拟定被表彰单位和人员的名单,这个需要彭远征和龚翰林一头同意才行。
王浩领命去安排工作,副县长严华就敲门走了进来。
在县里,彭远征跟严华的关系算是不错的,因为严华的丈夫左建是彭远征介绍去信杰企业集团的上市公司干副总,两人私下里也有一些往来。基于此,严华一向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彭远征的身后。
彭远征笑着起身让座,“严大姐,坐。你喝茶还是喝咖啡?我这里有从美洲进口的原味咖啡,味道很不错,来点尝尝?”
严华默然摇了摇头,轻轻道,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不用麻烦了,我也不渴。”
彭远征扫了她一眼,见她情绪似乎有些低沉,神色有些憔悴,而眼圈红肿,又似是哭过的样子,不禁笑着问道:“咋了?严大姐,身体不舒服?”
严华幽幽一叹,眼圈红润着凝视着彭远征,良久才轻轻道,“远征同志,我想麻烦你点事行吗?”
彭远征一怔,“严大姐,你说,别这么客气。”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信杰企业的黄总——”严华脸色涨红起来,欲言又止,半响才压低声音道:“帮我问问左建是不是跟他们公司的一个女人好上了……”
彭远征吃了一惊,而严华则难堪地垂下头去。
“严大姐,是不是谣言啊,你可别相信这些鬼话。左兄不是这样的人,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彭远征安慰了严华一句。
严华神色黯然地摇摇头,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照片来,递给了彭远征。彭远征扫了一眼,见左建揽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合影,背景则像是在香港某大厦前。
彭远征尴尬地搓了搓手,有心再安慰两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严华紧紧咬着嘴唇,“我无意中从他的包里发现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信杰企业上市公司的人……你帮我打听一下,我想……”
严华说到这里,羞愤地扭头伏在沙发上哽咽起来,肩头剧烈地颤抖着。
左建自打进了信杰企业的上市公司,就开始早出晚归,甚至几天不回家。一开始严华还以为是工作忙,到了后来就隐隐有所感觉——这当上上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