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临门,还没停下呢,送丧的队伍就把侯府大门占了,好巧不巧,那棺材正对侯府正门。
送丧的人,披麻戴孝,跪了一地。
侯爷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那跪着的人,脸色铁青一片。
司仪傻眼了,这该怎么办啊?
路就那么大,没法相让啊。
难道要迎亲队伍贴着墙壁和送丧队伍胳膊对着胳膊走吗?
福总管满头大汗,看着安容,那惭愧的眼神,恨不得以死谢罪了好。
四姑奶奶明明提醒了他,要小心有人挑事找茬,他当时没放在心上,只盯住下人们注意些。
谁能想到会来这么一招?
能来的这么迅猛凑巧,看来离侯府不远。
只是侯府跟前这一条路今儿忙的很,一忙就乱,怎么都没人注意到?
谁能想到那些人就在不远处瞧着,等侯爷迎亲过来,从怀里掏出麻衣白布穿戴好,抬着马车上事先准备的棺材就过来了?
根本是防不胜防。
芍药站在安容身边,见安容脸色冷阴阴的,忍不住道,“少奶奶,现在该怎么办,庄王妃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芍药说完,又加了一句,“庄王妃现在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再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只怕她还会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来。”
安容听得冷笑一声,“惜柔郡主的脸不过才好转了一点,她就又有心思蹦跶了。”
连她都舍得在自己女儿脸上做文章,她就更没什么舍不得了!
“去把赵成找来,”安容咬着牙关道。
芍药左右瞄瞄,不敢走啊。她生怕有第二个沈安姝,会在安容背后捅刀子。
好在海棠挤了过来。
芍药便对安容道,“少奶奶,你让赵成大哥去做什么事,直接吩咐奴婢吧,这里拥挤的很,他就是过来了也没法靠近。”
安容想想也是。便凑到芍药耳边低语了两句。
芍药双眸崭亮。点头如捣蒜。
芍药挤着人群去了侯府,把赵成唤来,吩咐了几句话后。又赶紧挤到安容身边去。
哭丧队伍和迎亲队伍僵持不下。
哭丧队伍没有往回抬的道理。
迎亲队伍同样没有!
谁也不让谁,就那么卡着了。
就在安容想挤到前面去的时候,花轿停下了,轿帘子被掀开。走出来一身喜服的新娘子。
隔着盖头,她笑了。“看来你说的不错,武安侯府果真是水深火热,成个亲,都有人送这么大的礼。”
裴语下了花轿。侯爷赶紧下马,过去扶她。
侯爷歉意道,“让你受委屈了。”
只听她赫然一笑。皓腕一抬,竟是当着侯爷的面把盖头揭了。
沉重的凤冠下。是一张月貌花容的脸,螓首蛾眉,肤如凝脂,齿如瓠犀,秀丽端庄。
比大夫人要美上数倍不止。
一堆人都看呆了。
对侯爷的羡慕妒忌啊,第二个填房居然这么漂亮,真是走的狗屎运啊。
但是很快,众人眼睛就睁得更大了。
只听那凤冠霞帔的女子冷冷一笑,吩咐道,“来人,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我下马威,不整死,老娘跟他姓!”
温婉的脸上,瞬间带了凌厉气息,让人觉得有些英姿飒爽。
说完,竟是不顾众人眼线,又把喜帕盖上了。
然后喜婆赶紧拿红绸过来,让侯爷牵着她进侯府。
直接将那一堆跪着的哭丧队伍给无视了。
不过有些人不是你无视,就不找茬的。
这不,裴语路过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地上撒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