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容心情不好,只道,“桃媒婆给侯爷做媒了。”
一句话,安容眼珠子瞬间睁大。
“给谁做媒?”安容怕听岔了,问道。
“给侯爷做媒,”半夏笑道。
安容眉头紧锁,“谁府上的姑娘?”
“是庆阳伯府姑娘,”半夏回道。
安容眉头陇紧。
庆阳伯府姑娘,是那位刚定下出嫁之日,三日后亲祖母便离世,好不容易守孝一年,又定了出嫁之日,男方父亲病逝。
婚期又往后拖了三年,结果一拖三年,人家未婚夫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来府上小住的表妹,和她退了亲。
本来出嫁就晚了,将近十六,这么一拖再拖,就二十了。
这还是两年前的事……
也就是人家今年二十二了?
她要嫁给她爹?
安容眉头紧扭,“谁让桃媒婆来做的媒?”
半夏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安容眉头低敛,不是每个丫鬟都是芍‘药’啊,她就会将事情问的清清楚楚的再来禀告她。
“去打听,”安容吩咐道。
半夏领了吩咐,忙转身离开。
安容又静不下心绣嫁衣了,她觉得她有些神经兮兮了,凡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总觉得有人在算计侯府。
父亲这会儿还被绑架呢,庆阳伯府不知道吗,这会儿还让人上‘门’说亲,万一父亲有什么万一,他‘女’儿是嫁还是不嫁?
安容把绣篓子搁下,推开小榻旁的窗户,看着窗户发呆。
半夏去了松鹤院,将桃媒婆请了来。
桃媒婆踩着楼梯上楼,夸赞的词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安容从小榻上站起来,请她坐下,再吩咐丫鬟上好茶。
桃媒婆有些饿了,也不用安容请,拿了糕点便吃,边吃便道,“四姑娘,听丫鬟说,你找我来是问我谁要给侯爷做媒?”
安容点点头。
桃媒婆吃的有些急,她拍了拍‘胸’口,拿起茶灌了一口,怕安容等着急了,她连连摆手,“没人指使,是我自己拿的主意。”
说完,桃媒婆又灌了口茶,才道,“我从周府出来,路上遇到我的好姐妹。庆阳伯找她做媒,说是‘女’儿年纪实在太大了,一直待在府里也不是个事,送去吃斋念佛,他又于心不忍,让我那老姐妹帮忙说‘门’好亲事,家世差点没什么。为人要忠厚实在。知道疼媳‘妇’就好。”
“我那老姐妹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人合适,我这一听,不就想到了侯爷么。我可是看在四姑娘你的面子上才来做的媒,毕竟这会儿侯爷还生死未卜,不过桃媒婆我相信侯爷福大命大,定能平安归来。说句实在话,人家庆阳伯府大姑娘那是命苦了些。早些年耽误了,可是个极好的姑娘,府上老太太年纪大了,三太太又怀了身孕。而且侯府还分了家,她也不能一直常住,你又出嫁在即。这一大家子没人管哪成啊?”
桃媒婆说的是情深意动,“侯爷才三十几岁。身边没个正妻哪成啊,让姨娘去嘘寒问暖,那大厨房她也吩咐不动不是?与其抬个姨娘,不如正儿八经的娶个正妻回来,这教养礼节就不是个姨娘能比的啊。”
“而且,像侯爷这样死了正妻,休了继室的情况,想再娶个十五六的姑娘,行是行,可也得避着点世子爷不是,这后娘总不能比儿子还小吧,我是横看竖看,都觉得这‘门’亲事极好。”
不得不说,媒婆一张嘴,上下轻翻,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安容有些被说服了。
“祖母同意了?”安容挑眉问道。
桃媒婆眉间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她桃媒婆出马,有什么说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