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衣裳,还有富余的,你们几个一人做一条绣帕,喜欢什么样式,告诉绣娘。”
安阳郡主几个喜不自胜,眼睛望着那金叶锦就挪不开眼,连连道谢。
沈安玉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唯独安容面带忧愁之色。
她们不知道金叶锦,安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金叶锦的织造秘方就捏在横州冯家。
冯家是大周有名的绸缎织造商,虽说不上是织造世家,却也富足有余,不过冯家出名,却是在未来两年,从织造商一跃成大周最大的盐商,积累的财富更是比的上那些积世的大家族。
后来军中发生盐卤中毒事件,那时候适逢叛乱,将士们中毒,还怎么守城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失了一座城池,皇上震怒,派了人去查盐卤案。
查了数月之久,从盐卤案牵扯出盐引案。
盐引,取盐凭证,盐引每张领盐一百一十六斤,价五两。
没有盐引,盐商是无法购买到盐,更没法出售。
前世盐引案出事时,安容以为与她半点关系没有,却见到苏君泽坐立难安,安容问过后才知道,东钦侯府,有部分收入就是向盐务司讨要盐引,转卖给盐商,从中牟利。
不当是东钦侯府是这样,其他的府邸也是,包括现在的武安侯府。
这几乎是朝中权贵都插手的一件事,只是因为权力的大小,参与的多寡不同。
这事皇上也知道,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更准确的说,是皇上也没辙,他一声令下,触动的就是整个京都权贵,所谓众怒难犯。
不过,贵族讨要盐引,给国库造成很大的损失,皇上不可能坐视不理,盐引案就是解决这事的契机。
当时京都,人人自危,其中长公主最甚。
横州冯家之所以能在短短两年之内就做大,就是有长公主府做后台。
他在贿赂驸马的同时,还和盐矿勾结,一份盐引取两份的盐,用了近百万两银子层层贿赂,后来账册曝光,长公主府就有十六万两之多。
当时皇上震怒,几乎要杀了长驸马,长公主在御书房前跪了一天一夜,那会儿是寒雪交加。
最后皇上心软,将驸马贬为庶人,长公主府降为郡主府,而且先皇赏赐的良田也收回来了大部分。
皇上拿胞妹长公主开刀,可见下了多大决心整治盐引一事,一下子就震住了京都那些权贵,盐引一事才消停了不少。
这会儿见到冯家的金叶锦出现在跟前,再看长公主和清和郡主喜爱的模样,安容仿佛预见了长公主跪在风雪里的场景。
前世太后疼爱她,安容不忍心她疼爱的长公主吃那么多苦头。
所以安容站了起来,道,“安容谢长公主好意,但是这金叶锦,安容不能要。”
清和郡主扭头看着她,以为安容是不好意思收,便笑道,“为什么不要,跟我还客气什么,这金叶锦只能做一套衣裳,多的也只能用来做帕子了。”
安容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客气,而是这金叶锦真的不能要,我记得爹爹说过,横州冯家找到了金叶锦的织造方法,可是却不甘心只做一个织造商,想做盐商呢。”
“皇上一心想解决‘占窝’现象,只是一时找不到好的由头,父亲怕成为了枪头鸟,在祖母的劝解下,早已经不做,前几日,父亲还猜测,冯家此番进京,就是想打开门路,不知道谁会受不住诱惑,迟早会惹祸上身。”
占窝,专指世家贵族讨要盐引,转卖于盐商,从中牟利的现象。
安容一口气说完,沈安玉扭眉看着她,“父亲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怎么不知道?”
安容挑眉,“就是你们教考诗作那天,父亲把我叫了去,我在书房外听父亲和福总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