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委屈的抹眼泪,望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不该纵容四姑娘什么书都看,玲珑里留下的书,我看是不是找人收拾一下,不该她看的,就都没收了?”
老太太也有此意了,那些书老太爷看了都说好,安容一个闺女儿,看些无伤大雅的诗词就成了,没必要插手朝堂大事。
“等世子回来,让他去玲珑把书收拾一番,不该留的都带回他的书房,”老太太一锤定音道。
大夫人眸光闪了闪,有些暗气,却忍着道,“现在规谏诗已经传开了,万一圣上迁怒该怎么办?”
老太太拨弄着佛珠道,“安容只是看懂了萧老国公画中的深意,配合着提了首诗,不算是讥讽皇上,太后对皇上沉溺下棋一事也颇有怨言,她疼爱安容,会护着她的。”
话虽这么说,老太太的双眼还是满含担忧,她担忧的不是侯府会被满门抄斩,只要萧老国公没事,侯府就不会有事,她担心的是皇上心里膈应,觉得侯爷教女无方,从而影响仕途。
安容几个回来后,乖乖的给老太太请安,沈安芸抿着唇瓣道歉,“祖母,我没有及时阻止四妹妹,更不该把撕碎的诗稿给了靖北侯世子,还请祖母责罚。”
安容站在下面冷笑,真会卖乖夺巧,一对比,她成了那只知道闯祸,不及她沈安芸半点懂事!
老太太看沈安芸的脸色温和了很多,犟了那么多天,总算又变回了那个懂事的大姑娘了。
老太太望着安容。
安容什么话都没说。
眉间也没有一丝懊悔的神情。
老太太反倒犹豫了,之前安容做的事,都循规蹈矩,无论是帮沈安溪还是求瑞亲王帮忙时送礼。还是柳记药铺的事,甚至沈安北拜师的事,都做得很好。处处为侯府着想,怎么今儿却?
“告诉祖母。为什么要写那首诗?”老太太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之色。
安容这才乖顺的挨着老太太坐下,轻声道,“五妹妹和六妹妹两个都没能赢孙心素和周文婷,我若是再不赢她,往后我们出去参加诗会,肯定被人笑话,安容是求胜心切。”
“二则是当今皇上并非是个昏君,我只是个闺女儿。都知道河流常年水患不断,亟需整治,肯定是父亲说了我才知道的,父亲一心关心朝廷,关心百姓疾苦,关心皇上,却顾忌皇上的颜面什么都没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升了兵部侍郎,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由我这个女儿的帮爹爹表示对朝廷的忠心不更好么?”
沈安玉扭眉,“父亲什么时候在你跟前说过河流常年水患不断,亟需整治了?”
安容扑哧一声轻笑。“五妹妹,你还真信那首诗是我作的啊,父亲是不曾与我说过,可是却时常与大哥说啊!”
沈安芸心稍稍安,她还真怕那首诗是她作的呢,不由得笑道,“那你岂不是欺骗孙姑娘她们了?”
“这怎么能叫欺骗呢,我压根就没想过和她们比,不过是和靖北侯世子做个交换而已。也没人规定题词就一定题自己做的诗,靖北侯世子没意见就行了。再说了,大哥的不就是我的么?”安容不以为然道。
几人心底不屑。她还真是投机取巧习惯了,没她们帮忙,她就找大哥,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脸皮都比城墙还厚了,亏得她们还吓了一跳。
此时,有小丫鬟饶过屏风进来道,“老太太,侯爷回来了。”
说完,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安容几个忙起身相迎。
屏风处走进来一个男子,约莫三十五岁的模样,身材高挑,伟岸不凡,双目炯炯有神,唇边蓄着短髯,儒雅中带着威严,嘴角挂着笑意,叫人心生亲近。
安容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
父亲还好好的活着,还如前世那般英伟,那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