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老太太歇了筷子后,大家就都不吃了。
一群人闲聊了会儿,就都各自散了。
等安容回到玲珑苑时,天已经很黑了。
正要迈步上台阶,忽然一只猫冲了出来,朝安容啊的一声叫了。
吓的她惊魂未定。
漆黑的夜里,一只眼睛透着光的黑猫显得整个院子都格外的阴森。
秋菊吓的身子哆嗦,用手里提着的灯去赶那只猫。
那只猫望了安容两眼,迈步走了。
秋菊拍着胸脯道,小脸苍白,“太吓人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屋吧。”
不用她说,安容也不想多停留一步。
赶紧进了院子,等见到屋内丫鬟忙活的样子,安容的心才安定。
进了二楼,芍药见安容脸色苍白,吓了一跳,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秋菊哆嗦着身子,道,“我跟姑娘一路走来都好好的,忽然从暗处冲出来一只黑猫,冲着姑娘就乱叫,你们听见了没有?”
芍药摇头。
海棠给安容倒杯热茶,不解道,“没听说府里养了黑猫啊,哪来的黑猫?”
安容碰着茶水,努力平复惊吓的心,正好这时候,雪团在她脚边乱转,吓的安容把手里的茶盏丢了,砸在桌子上,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芍药赶紧把雪团抱起来,海棠则问安容烫伤了没有。
安容狠狠的剜了雪团一眼,恨不得丢了她才好。
安容抖着裙摆上的水,幸好是大冬天,不然肯定会烫伤。
海棠蹲下来帮她擦拭裙摆,安容瞧着,忽然眼睛凝了起来。
一大块湿迹中。有铜钱大小的地方颜色深一些。
安容转身去了浴室,把裙裳换下,轻嗅了嗅。倏然眼神冰冷,嘴角一抹讥笑划过。
一样的伎俩用两次。这一次还想她将玲珑苑让出来?
把手里的裙裳往地上一丢。
由着冬梅伺候穿上干净裙裳,若无其事的迈步出了屋。
昨晚熬夜,下午又用心写书,安容早就乏了,舆洗了一番,就睡下了。
一夜沉眠。
第二天,秋菊把天蓝织金纱帐挂到折枝莲花铜钩上,又掀开薄纱内帐。见安容睡的沉,许是光线照射的缘故,眼睛动了动。
秋菊俯身,打算唤醒安容,却见到她耳朵里堵着一团棉花,不由得怔了怔。
芍药凑过来,打着哈欠道,“昨夜那只死猫叫了一夜,扰的人都睡不着,姑娘肯定也没睡好。别叫醒姑娘,让她多睡会儿。”
“小点声儿,就属你说话声最大了。”海棠压低声音道。
芍药嘴一撅,恨恨的看了海棠一眼。
海棠朝她一笑。
这空档,安容已经醒了。
见三个丫鬟围在床边,安容把塞着耳朵的棉花取下来,丢在了床边的小几上,问道,“昨夜那只猫叫了没有?”
三个丫鬟连连点头。
“那猫叫声好凄惨,就跟孩子哭似的,叫的人发慌。偏没人敢起床去轰它走。”
安容伸着懒腰下床,眯眼笑道。“往后睡觉前,把耳朵堵起来便听不着了。”
芍药哆嗦了下。“那猫还叫啊?”
不但会叫,只怕还会飘呢。
安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吹弹可破的皮肤,粉嫩如三月桃花,只是眸底有丝寒意,渐渐寒意化开,变成一股柔软的春风。
笑意盎然的眼眸里,分明写着四个字:礼尚往来。
吃过早饭后,安容带着冬梅去给大夫人和老太太请安。
走到半路,就瞧见夏荷带着四五个婆子过来,见了安容,忙福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