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奶奶一看从来不哭的夏末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心疼的说:“好了,打你也打了,骂你也骂了,就这样吧。考试考了不一定要去读,不是还没交钱吗。”
众人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似乎是这样的,看着夏奶奶和夏小叔责备的眼光,夏国安生气的坐着不说话。
黄珍笑笑说:“虽然这么说,可是村子里人都是知道的,现在不去读他们会怎么说?我说这考都不应该去考,这不是逼着我们送她去读吗?那么多钱,谁有啊。”
话语一落,房间内的气氛凝结住了。现在的农村人特别的好面子,喜欢比较,不喜欢被人说闲话,更不喜欢被人看不起。买菜在比,衣服在比,房子在比,小孩也再比,这就是现在的风起。
这时适应疼痛的夏末说了一句话,瞬间让空气凝结:“奶奶,我想去镇一中读书。”
夏国安一拍桌子:“你说什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么败家养你有什么用。”说话间又要去拿扫把,只是这回夏小叔快了一步。
“干什么,大晚上不吃饭的这么吵是做什么?”春阿公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小胖墩,一见夏末跪在地上跑过去要拉起来,可是不小心拉到夏末的伤口。
“爷爷,夏末的手都肿起来了。”说完心疼的往她手肘上吹气。春阿公其实不老,只是辈分比较高,而且是村长所以很多人很尊敬。再加上他两个儿子都很本事,所以在村子里很有地位。
老人一看夏末的手就大声的说着:“国安啊,这可是你亲闺女,怎么下的了手。看着是断了,这要是有个好歹你就是后悔都没用了。”
这是众人才看到夏末肿胀的手肘,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呢。春婆婆晚了一步,一看这种情景双手拍着大腿:“作孽啊,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还不知足。”
说完小心的扶着夏末往自己家去。
老人生气的说着:“你们吵什么我也听见了,估计全村的人都听见了。让我怎么说你们呢,孩子出息考的好你们倒是不开心,难道要考最后一名才好吗?啊,倒是说话啊。”
看着黄珍要开口,老人继续说:“我们村子里能有几个考上镇一中的,你们不夸倒是打上了,都没见过你们这么奇怪的家人。”
黄珍在后背捅了捅夏国安:“老叔公,不是我们不高兴,只是这小孩瞒着家人偷偷去的,而且这学费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
老人哼了一声:“小末去考试那天,我正好带着小杰过去,我们是一起去的。再说学费,你们两夫妻少打几次麻将我看叶就够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怎么说也是上了夏家族谱的,族里人都看着呢。”
说的夏国安满脸通红,一句话都没有。黄珍这时也是满脸通红,说好族谱她还没上呢,就自己儿子上了。
夏奶奶叹了一口气:“我再问人借借吧,都这样了也没办法了。”夏奶奶虽然心疼夏末,但是她更心疼钱,而夏爷爷的钱基本没有拿回来过。
老人点点头:“好吧,就这样吧。我和族里说说,一年最多能出三百,这夏末聪明,指不定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呢。”说完老人就往外走了,到门口回头说:“让夏末今天住我家吧,明天我带着去看看手,可别真的废了。”
这话说的一屋子的人脸臊的慌,可实际情况也是没人会带他去医院,因为需要花钱。夏奶奶最多会上山找点药草捣碎,用布裹一裹。
夏末吃完饭安静的睡在夏英杰的小床上,虽然手很疼但是还是微笑的说不疼。深呼吸有阳光的味道,很好闻。到了春婆婆家,老人立马用菜籽油在肿胀的地方涂抹起来,拿木板帮她把手吊起来,还炒一碗蛋炒饭喂她,很香很好吃。
春婆婆的大儿媳立马将今天新嗮的被子拿出来铺床,然后帮她擦澡。夏末很感动,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情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