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可能撂挑子不干。证据材料和笔录正一份一份往这边传，秘书挑出比较重要的几份，心翼翼放在办公桌上。

    王局接过不太重要的几份，飞快浏览了一遍，低声道：“陈部长，他们这次搞得确实太过分，不仅事先没跟我们打招呼，而且被韩逮了个正着，留下这么多把柄，换作我，我也会生气。”

    就因为尸体报仇完好的积案破获率高，尸体已火化或已下葬的破获率低。就异想开地怀疑人家有什么“特异功能”，甚至像搞科研一样制定了一整套验证方案，并且胆大包的付诸实施。

    事有轻重缓急，被害人尸体没火化的案子民愤大。当然要紧尸体保存完好的来。这是常识，否则“801”哪有时间协助部里清查，而是集中力量调查江省那些五年以上的陈年旧案了。

    况且他们的逻辑完全不对，如果韩均真有什么特异功能，没尸体的案子就破不了。那刑警队长父母被杀等没尸体已火化的几十起命案顺利告破又怎么解释？

    江省政法委和公安厅已经知道了，陈副部长能够想象到彭向远、赵振兴等人江省政法系统领导会怎么看公安部，或许在他们看来坐在部机关的就是一帮酒囊饭袋。

    丢人啊！

    他沉思片刻，拿起电话冷冷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搞出来的事谁解决，谁影响‘滚雷行动’顺利进行谁负责！”

    专家组是人事训练局派去的，政治部顾副主任兼任人事训练局长，要是没他的首肯，黄元良绝不敢冒下之大不韪的立假案。

    领导们的事王局不想掺和，他关心的“滚雷行动”会不会受影响。不禁问道：“陈部长，韩那边怎么办，要不我跑一趟，做做他工作。”

    “维清怎么？”

    “维清这件事让韩很寒心，不愿意再干了，已委托他正式向您提出辞职，辞去包括公大特聘教授在内的所有职务。同时委托他转告对您的歉意，感谢您对他的器重，以及为他所做的一切。”

    “这子，动不动就撂挑子。”

    陈副部长放下电话。若有所思地：“他对江省有感情，跟余部长、康省长和彭书记关系不一般，这件事还得请余部长和江省领导做工作，好不容易挖掘到一个人才。不能就这么让他走。”

    “可是……可是我……”

    “你别管了，我给他们打电话，其实彭书记和赵振兴已经想到他撂挑子的可能，不然不会这么快表态。”

    “您是彭书记和赵厅长是在做最坏打算？”

    “对他们而言，确保江省的命案破获率是第一位的。只要人不回美国，只要韩继续呆在江省就足够了。至于部里这摊事。他们才不cāo这个闲心呢。”

    到这里，陈副部长又抓取电话道：“人家是想方设法留人，我们倒好，居然变着法把人往外推。韩要法，我也要法，要问问他们‘滚雷行动’还要不要继续。”

    曹cāo，曹cāo到。

    刚拨了几个号码，政治部顾副主任就一脸尴尬地敲门走了进来。

    陈副部长是正部级，在九位副部长中排名第四，顾副主任副部级，兼任局长的人事训练局又搞出这档子事，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更祥同志，事情都知道了？”

    “知道了，刚接到汇报。”

    神仙打架、鬼遭殃，王局可不想被殃及池鱼，急忙起身道：“陈部长，顾主任，您二位先聊，我先走一步。”

    “去吧。”

    “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顾副主任苦笑着解释道：“陈部长，我的本意是让他们去总结经验，没想到他们自作主张，搞出这么个大笑话。不得不承认，韩均同志确实有一套，不但破案有一套，培训也有一套，一起死者死因不明的案子，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