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家门。
桑志恒摇了摇头,捋着细铁丝说道:“哎,还是老爹了解我,我一拿细铁丝,我老爹就知道我要去套兔子了。”
在城市里面,闲暇的时候可以去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打打牌。然而这样的消遣并不是桑志恒喜欢的,他总感觉自己是被同事朋友拉着去凑数的。
而在这山村里面,消遣的方法便和山c山中的小溪c还有那山里面的飞禽走兽,千草万木联系了起来。
自小在山里面长大的桑志恒,到这初冬时分,便知道是套兔子的好时候了。
野兔是一种繁殖能力吓人的野生动物,从四月初夏到深秋九月深秋,一般每过四五十天,母兔就会下一窝小兔。这样算下来,一只母兔子一年可以下两到三窝小兔,一窝能活三四个,一只母兔子一年便可以繁殖十来个小兔。
在旋崮山一带,兔子的天敌主要是獾c狐狸c小鹰等等,但是因为这些较大些的野生动物遭到大量捕杀,几近灭绝,所以野兔的天敌越来越少。
野兔一多,以前的时候,扛着前来打猎的猎人也多。但是呢,现在这些都被公安上缴了,导致在一段时间内,野兔的数量一下子多了起来。
兔子的数量必须得控制,要不然漫山遍野的就全是兔子。
野兔的破坏力实际上是很大的,一个野兔,可以让一大片庄家减产,而一群野兔,便能让一大片庄家绝产。
有报道说,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因为环抱得当,没人捕杀,导致野兔数量暴增。成群结队的野兔在城市里面溜达,尤其是在街道上面瞎逛,严重影响了交通安全。政府没办法,最后竟然雇佣专人负责捕杀野兔,甚至弄到最后,竟然用毒气来对付野兔。
在旋崮山,这种顾虑是不会有的,因为像桑志恒这样的人,还是有挺多的。
他是下套抓野兔的专家。
用铁丝打一个活扣,然后绑在一块四五斤重的石头上面,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放下,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就有可能抓到野兔了。
这是个技术活,最难的地方是下套和找兔道。
俗话说,蛇有蛇道,兔有兔道。一只兔子,总是喜欢走同一条道路。这一点被狡猾的猎手利用,在它每天的必经之道上下一个很隐蔽的套,然后它一钻进去,便再也挣脱不了了。
整个一上午,桑志恒都在给这些可怜的小动物们下套。
西山是于旋崮山的另外一个山头,海拔也在六百以上,山势要比旋崮山平缓。翻过西山,夹在西山和旋崮山之间的,是一道深达数里的山峪子,叫吴家峪。
山峪中间,有一道小溪,溪水潺潺,许多野兔会到溪边喝水,所以这地方也是下套的好地方。
在溪水边下了七八个套子,桑志恒有些累了,在一处泉眼边喝了几口泉水之后,便坐在泉边的青石板上休息起来。
“桑志恒!”
忽而的,他听到半山腰上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循声一望,他看到半山腰的一棵大柿子树上面好像有一个人影。
“这人是谁?听声音是个女的。”桑志恒寻思起来。
“哎!你在干嘛?”一边寻思着,他冲着半山腰喊了一嗓子。
“我在摘柿子呢!”
农谚云: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赶上集。现在都已经是农历十月了,这柿子早就熟过头,霜一打,柿子变得很软很软。这样的柿子,搅合在玉米糊糊里面摊煎饼,最好吃不过了。
想到这里,桑志恒笑着自言自语道:“看那颗柿子树上面还有许多,我何不也去摘一点,回家让老妈给我摊点柿子煎饼呢。”
这样打算着,他便冲着那个女孩喊了一嗓子:“你等着,我也去!”
“哎,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