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文士忙上前施礼,“我们是等他们,还是先启程?”
“我们先启程,他们必然慌乱,不急,等一等吧。”东平郡王说道。
随从们对视一眼,殿下对谢家是真的好啊。
东平郡王站在了船头看向码头。
“这艘就是谢大小姐的船,谢大老爷作陪。”文士指着说道,“那个是随行货船”
“那个呢?”东平郡王问道,视线看向位于最末尾,连货船都比不上的一艘小船。
此时其上没有人上上下下,安安静静毫不起眼,在这热闹的码头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那个啊。”文士看了一眼,“也是货船吧。”
东平郡王嗯了声不说话了。
“殿下,世子爷那边真的不管了?”文士又说道,“世子爷这些日子真当起了野人了,一天到晚的在山里钻着,两耳不闻他事,也不知道到底找什么呢。”
东平郡王笑了。
“找惊喜呢。”他说道,“不用管他,等咱们走了,他也就找到惊喜了。”
哗啦一声响。
水潭里跃出一人,一手拎着一只鱼篓赤身的走上岸,的长发披散遮住了他的脸,日光下均匀结实年轻的身体上水珠晶莹滚滚,越发显的俊美。
“世子爷。”
一旁传来喊声,伴着马鸣声。
站在潭水边的年轻人应了声,将鱼倒在地上,将鱼篓扔进潭水,抬手将湿发从眼前拨开,露出英朗俊美的面容。
来人奔近,同时还出现一匹红马,在林间格外耀目。
“世子爷。”随从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过来。
周成贞接过也不擦拭身子直接穿上,松松垮垮的拎着鱼向外走去。
这是第几天了?
他踩着脚下咯吱的枝叶,初夏将这座山染的一日比一日浓绿。
“郡王殿下走了五天了。”随从答道。
走了五天了,那他进山算下来就有十几天了。
可是那小丫头跟蒸发了似的,竟然一点踪迹也没找到。
不,也不能说没找到踪迹,她的踪迹倒不少,比如这鱼篓,比如山上套兔子山鸡的陷阱,还有那间屋子,那些衣裳和摆设。
“我就不信了!”周成贞咬牙瞪眼。
“世子爷,那些山洞你可不能随意下去,进去了迷了路可就糟了。”随从忙叮嘱道。
这一点周成贞心里也明白,想到那丫头在山洞里的游刃有余,他再次咬牙。
走了没几步周成贞忽地停下脚,抬手制止随从竖耳听去,视线也敏锐的看向一个方向,嘴边浮现一丝终于等到猎物笑。
越过层层蔓草,一块山石上一个少年人坐下来,小心翼翼的从胸口的衣衫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一张半字半图的纸,上面用大大的字写着简单的几句话。
“安哥我有事出门过一段回来你不要担心在矿上好好的回来后我要检查功课。”
这一行字安哥俾认识的不多,但那些图他认得很清楚明白。
这个小小的扎着辫子的是她,这个高高的是他。
他伸出手在纸上小心的摩挲过。
这是她带着他怎么寻山洞,这是她告诉他怎么判断是死洞还是活洞,这是她拉着他寻找生路,这是她指给他怎么发现断层。
这是告诉他不要被砸到,要是被砸到了,这个小小的扎着辫子的她就会哭。
安哥俾忍不住笑了,笑容才起,身子一僵,人本能的向前扑去,身后已经有人撞了过来。
安哥俾连续几步跨出,躲过了身后的手,但是就当他要疾奔而去的时候,发现手里的信纸已经掉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