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等着朕!”
乾圆殿内,空气里仿佛带着一种静谧的东西,夜色已经渐渐青灰了起来,朦胧中已经可以看到殿内的布置,厚厚的楠木雕花屏风后,不停的有咳嗽声传了出来。让人听得心情沉重。
绥儿第一次来见窦太后,她知道自己是后入宫的妃子,皇上又是圈禁的窦太后,自己来见,可以说是担着风险的。但是她这样做有她的理由,皇上不能来尽的孝,她来尽,皇上不便于做的事,她来做,皇上不能讲的话,她来讲。刘肇并不会因此而怪她,因为,他是碍于朝中和民间的悠悠之口,而她却只是尽一个儿媳之道。
王银儿一直好奇这个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女子长什么样子,如今一见,自己竟也看得呆了,好一个美貌的女子。绥儿并没有如何打扮,她的打扮永远都是清清淡淡的,适巧的,而更因如此,才显得卓而不妖,赏心悦目。
听了王银儿对窦太后病情的禀告,绥儿皱紧了眉头,如果说窦太后有病,那么是心病大于实病,一个失了生存念头的人,任华佗再世,也是回天乏术的。
掀了珠帘进去,见窦太后只穿了寝衣,头发披散在肩上,如今白发更多,她也懒得再理,脸上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暗黄得如同七旬老妇,脸上已出现了细细的皱纹,以前凌厉的双眸,也变得浑浊暗淡无光。她靠在大迎枕上,榻边的案上的青玉碗里,药汁如墨,满满一碗,未少半滴。
她勉强睁开了眼,就看到绥儿,眼睛突的一亮,似乎已猜到了绥儿的身份,低低一笑道:“你来了,好孩子,来,坐到我身边来。”
绥儿过去扶了她慢慢坐起来,她端详了绥儿半天,目光温和:“你小时候,哀家见过你一次,是你祖母入宫见我时,带着你来的,你那时便有着一般孩子没有的美丽聪慧,哀家就十分喜欢,便和你祖母约好,与刘肇有了一个口头上的婚约。所以你注定了是要入宫陪伴肇儿的。我拿给你的东西可收到了?”
绥儿点点头:“收到了!多谢太后!太后疼爱绥儿,这是绥儿的福份!”
窦太后微微的,迟缓的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哀家这是在实现当年的诺言,只是皇上早早便封了阴璃那个小贱人,否则这皇后之位,哀家是一定要给你留着的。现在肇儿后悔了吧,呵呵,想要再废后,谈何容易。”
她摸了摸绥儿的纤手道:“这样的好容貌,又岂是那个阴氏所比得了的?哀家只是身心无力,若是有机会,定饶不了那个小贱人。”
她指了指案上的一个檀木的小盒道:“银儿,你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有一张绢纸!”
王银儿走了过去,那盒子上雕着盛开的白玉牡丹,层层瓣瓣,栩栩如生,色泽温润,入手温和。她轻轻的打开,在最下层看到了一张绢纸。便拿了出来,交到窦太后手中。
窦太后道:“绥儿,你知道这是什么?”
绥儿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这是我谋逆的证据。你打开来看看。”她又将绢纸送到绥儿手中。
绥儿打开来一看,果然正是当时窦太后所下的懿旨。当年之事,她听李夏详细的给自己讲过,也知道有这样一份懿旨,愣愣地看着,不知道窦太后是何意。
窦太后笑道:“你不用害怕,我是想告诉你,我是罪有应得。不用皇帝可怜,我也不用他放我出去,这一辈子,我就死在这乾圆殿中,又如何?”
“太后,你的病是小病,只要按时服药,马上就可以药到病除,又何苦折磨自己。”绥儿将懿旨交到了窦太后手中道。
窦太后冷笑了一声道:“银儿,将这懿旨烧了吧,我要告诉皇上的话,都会告诉绥儿的。”
她拉了绥儿的手,“孩子,哀家的病自己知道,虽说吃药可治,也就是延长些时日罢了,你想我在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