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办子观星,李郃拿了一卷书册,置于案头,细细的观读,若是忧心下去,不如不管,待时而定的好。
门却在此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卷起了一些雪花飘渺而入,夹杂于其间的凉风却让李郃心中一爽。他贪婪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觉得压抑的心也变得清明了起来。
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淡绿色的曲裾深衣,宽袖紧身的绕襟深衣,几经转折,绕至身后,然后用深蓝色的绸带系束。越发显得她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不胜。她梳着极流行的双环蛇髻,只用了两枝玛瑙石镶嵌的银簪,显得清纯可人。
她的面容极美丽,约十四五岁的年纪,淡淡地画了娥眉,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混合着一缕不安,羞涩与娇怯的眼波,让人心动不已。她的鼻子小巧,淡红色的唇瓣如一朵晚霞时的彤云,即使在冬日的黄昏,仍让人觉得见到了池塘中的一片清荷,浮梦一般,美好的让人心疼。
李郃轻轻地动了一下嘴唇,雪花飞舞中,这样一个美女突然的出现,让他实在难解,却又沉迷其中,不忍破坏。
女孩轻入房中,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显得略略吃力,眉头轻皱,更有一种莫名之美。
她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放置于案上,又拿了一壶酒出来,之后轻启朱唇,声音悦耳动听,“先生,晚餐已备齐,先生请用。”
李郃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以往都是甘英来服侍他,因此觉得饶有兴味。
“你是谁?”李郃呷了一口酒,脸上慢慢泛起红晕,瞳仁在灯烛下闪着晶莹的光。
“奴婢左大娥,是从宫中才入府的女婢。”女孩微低了头,含羞说道。
“左大娥?那么还有一个左小娥了?”李郃吃了一口菜,漫不经心的说道。
左大娥微愣了下,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先生,奴婢确有一个妹妹,也确叫左小娥。”
这样一说,李郃反而愣了,哑然失笑道:“这确是巧了!”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灯光下,美人如玉,笑道:“那么,是陛下赐给清河王的吧!”
左大娥一张粉脸涨得如鸽血红的宝石,羞得低垂了螓首:“先生,此事确是因我的小妹而起。”
“哦?”左右也是无事,李郃也乐得和她说话,便不温不火的问道:“是怎么个缘故?”
左大娥道:“小女子和妹妹本是言官左圣之女,父亲因上奏弹劾窦家而被诛杀,兄长不知流落何处。我们姐妹二人被送入宫中,当了宫女。妹妹左小娥极有姿色,又通晓史书,喜欢辞赋,不知怎么竟被陛下知道了,就特意赶去看小娥。”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见李郃听得仔细,便接着说:“陛下见了妹妹便惊为天人,便询问她的名字和身世。妹妹拒实以告,陛下感叹说:“你们二人的遭遇如此悲惨,是朕之过也。”
陛下见我们没有了父亲,就想起清河王也没有了母亲,后来先帝又去世了,觉得我们和王爷同病相怜,便把我们姐妹二人送进了清河王府。”
左大娥讲到这里,的叹了口气道,眼睛望着烛火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郃听到此处,已经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便细细看这女孩的眉目,虽然清瘦,却带着一种贵不可言的面相,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姐妹二人,好好服侍清河王爷,后福无穷!”
说完便专心吃饭,再不和左大娥说话。左大娥见他不语,便偷偷地去看他,觉得灯光下的李郃带着一种忧郁的气质,另人心动不已。
却也不敢说话,待他吃完了,便收拾了东西,轻施了一礼,后退着走出了门去。
李郃的脸像冰一样的冷峻,干涩的笑了一下,他明白,刘庆将左大娥派来实有服侍他之意。只是此女的气度不是他一介布衣可以承受得了的。随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