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变了语气,生硬冰冷得如同换了一个人。刘肇只好起身告退,王银儿送他到殿外,小声嘱咐道,“皇上,太后今天虽然没有说什么,却难保心里头对你今天朝堂的事有看法,皇上还小,事事还得问问太后的意见,以后不可再任性而为了!”
刘肇点头道,“谢谢银儿姑姑的教导,以后我会注意的。”
王银儿回到芙蓉堂,却见窦太后站在窗前,已将窗子打开。微风袭来,室中凉快了很多。
窗外的花园是太后刚入主嘉德殿时命人重新建造的。亭台相对,红墙青瓦,万绿丛中一座假山当中而立。太后极喜桂花,花园中桂花最香,甜甜的香气,总感着一股霸道的坚持,就如同她的个性一样。
她倚在窗前,淡淡地道,“银儿,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助。”
“太后!”王银儿担心的望着她略显瘦弱的身子,心疼地唤她。
“肇儿一点点的长大了,当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梁氏,而并非是哀家后,不知会做何想。哀家辛辛苦苦的养大别人的孩子,可能就是为别人做嫁衣裳。他今天在朝上的举动,不仅做得对,也做得极为果决。而这些是做一个皇帝的根本,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银儿,为什么我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是命啊!”
“太后,奴婢陪太后去园中散散心吧,总闷在这里会生出病来的。”王银儿担心说。
“银儿,除了蔡伦,其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全部换掉秘密赐死。哀家不希望这些人跟在他的身边太久,早晚会碍了哀家的事。”
王银儿愣了一下,心里觉得不忍,“太后,不如罚他们去宫外为先皇守陵吧,他们也没有犯什么大过。”
“银儿,你跟我日久,你知道在这宫要生存,就不能有一丝仁慈,他们难保就有人成了皇帝的心腹。”窦太后打量了一下王银儿,意有不满。
“太后,奴婢知道,但是毕竟是一条条的人命,到了宫外,陛下也就看不到他们,什么事也不会有的。奴婢用性命保证。”王银儿跪倒在地上,重重地给窦太后磕了一个头。
“罢了,你既如此说,明天皇帝去读书时,就打发了他们走吧,新换去的太监和宫女,一定要确定没有任何的背景!”
“喏!奴婢代他们谢过太后深恩!”
第二天,蔡伦带着刘肇去见桓郁回来,却发现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已换人。黄隽也不见了,刘肇大惊,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但是他还是拼命的忍住,咽了下去,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一般,进了寝宫,关了房门,泪水却再也支撑不住,滚滚落下。
蔡伦也发现了不对劲,大声询问着新来的宫人,却没有人说得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重新分配宫人执事,安排服侍皇上的一应人等,直忙到夜已来临,才来见皇帝,却见殿门紧闭,只好叹了口气离开。
早起时,刘肇悄悄地离开德阳殿,去见王银儿。他知道王银儿每天必会去御膳房亲自为太后检查食材,他孤单一人,小小的身影躲在暗影之处。待见到王银儿和另外两名宫人的身影,便故意将一块石头扔在她的脚下,然后探头向她看去。
王银儿见是刘肇,便对那两名宫女道,“你们先走,我忘记了一点东西,回去取。”
两名宫人没有看到刘肇,快速离开了。王银儿张目四下看了看无人,才走过来,拉了刘肇的手小声道,“陛下,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
“银儿姑姑!”刘肇从小常被王银儿照顾,知她对自己甚好,一见她问,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快别哭,陛下,这让奴婢反不知如何是好了。”王银儿用袖口帮他擦了擦泪水,急道。
“银儿姑姑,母后将朕宫中之人怎么了,是被赐死了吗?为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