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见老夫人这个样子,嘴角不由得轻轻上翘,又连忙将头压低。
这个老太婆经常给她们下人立规矩,可是对于那些家奴们又是另一番样子。
他们这些卖身进来的奴才,不管你多努力干活都讨不到半点好处,每月的得的银子要背那些倚老卖老的管事们榨走一半,美其名曰,这也是“为了她们好……”
新来的少夫人将那些管事们全部整顿一番,每个月的月钱也能到手了,现在看到老夫人被媳妇收拾成这个样子,心中觉得快慰无比。
梁氏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赶到外院,院子里的混乱场面已经基本上被控制住了。
上百个家丁护院小厮和粗使婆子手里持着棍杖,将乌压压的几百人围在院子中间,只留下通向院门的一条路。
梓箐站着旁边喝令指挥:“所有人必须检查搜身后才能出门,若是敢拒不服从的,直接丢到大街上……”
“……刚才那些损坏了财物的人,统统给我扣下来,算清楚折损价值,登记在册,造价赔偿了才许离开!”
整个院中哭号喊叫闹成一团。
“……你凭什么赶我们走?你一个外姓人凭什么管雷家的事?”
“生成只是一个年纪尚浅的妇道人家,没有丁点规矩,这是掌家大事,也是你能随口置喙的吗?老夫人呢?还是老夫人明事理,让老夫人出来主持公道!”
“对对,你一个外姓人没资格处理我们雷家家务事,让老夫人出来……”
众人吆喝着朝梓箐指指点点。
梓箐看着那些妇人,纷纷拿长辈来压她,说她新妇没资格当家云云。
梓箐直接回一句:“为长不尊,妄为长辈,要别人尊你敬你,你的好生看看自己生的什么德性?我从嫁进雷家那一刻起便是雷家少夫人,便是这个家的主人!我说过,从现在开始,雷府由我这个少夫人夏青当家,少拿以前那套来说事……”
有人还在叫嚣:“每个月都要拨给我们安家的银子,这是以前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梓箐身形一动,倏忽间便掠至那人面前,用棉柔之力将旁边人扫到一边,都留下那妇人站在中间空地上。低头喝问:“哪个老祖宗?当初让你们这些旁支旁系分家出去的时候就给了田产家宅和商铺,现在还像祖屋来要,你知不知道羞臊二字怎么写的?”
这几个妇人本来在人群中鼓噪的正起劲,突然间被孤立起来,加上梓箐气势凌人,比她高出半个头,那气焰顿时就熄了,不过,大概在家里当惯了婆母,习惯了在媳妇面前微风,此时仍旧梗着脖子,支吾地嘴硬:“你你一个新嫁进门的新妇凭什么…这是我们雷家的家务事,跟你……”
梓箐哈哈大笑,“亏得你活了这么久,媳妇熬成婆,你嫁给雷家还不是雷家的人啊……”
“我,你——”
“女人当成你这样还真是悲哀,滚一边去,连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家的一份子的人,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女人,特别是嫁人的女人,千万别不拿自己当回事。既然嫁进门了,那就是那个家的一份子,就应该以主子自居。
如果你都把自己看作是“外人”,别人凭什么把你当成“自家人”?
稍微殷实点的娘家都要给女儿置备一份极其丰厚和齐备的嫁妆,从田产,房产,小到针头线脑,都要备上一份,意思就是说,我女儿到你婆家没有吃你的用你的,所以也不会看你脸色。
然而很多时候都事与愿违,新妇能不能在婆家真正的站住脚跟不是看嫁妆丰厚与否,而是看她自己有没有维护自己利益的手段和实力。
就像现在,梓箐的那些陪嫁,清单列了一丈长,可是上面加起来也就几百千两银子,若是普通人家勉强说的过去,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