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却充斥这片空间的所有角落。那数十天仙皆是气息一窒,齐齐停下了动作。上首处的十二位玉仙修士,亦是齐齐动容!
“连海所作所为,尔等俱是一峰首座,一殿之尊。便真的不曾有所听闻?”
“我极渊峰亦水云宗一脉,数万来为宗门死伤无数,便合该被同门这般欺侮?”
“这几日几夜,这宗门之内,可曾有人出一句仗义之言?可曾有人有半本分相助之意?”
“如此不公无义,冷血无情,不恤同门。这水云宗,还存之何益,我看还不如散去了事!”
岳羽此刻,几乎是每说出一个字,便踏前一步,那气势便更增一分。
当第五十步迈出之时,岳羽的人,虽是明明还站在台阶之下。可在上方处的十二位玉仙修士眼中,却仿佛是在被岳羽俯视一般。只觉自己的存在,这一刻是渺小之至。
一声声诛心之语,更是令人神魂动荡,几乎道心动摇。那浩荡剑意,亦是直冲霄汉。几乎是每过一息,便更盛数分。
而便当最后数字,从岳羽口内吐出之时。殿内诸多修士,面色都俱是齐齐一白。其中的十数人,更是忍不住,脸现戚戚之色。
沉寂了足足数息,其中一位身穿着蓝色云袍的鹤发修士,才长身站起道:“连海即便有错,也需按宗门规法行事。你手中可有证据,证实他确曾做下克扣丹药之事?若是没有,那便是残杀同门!”
“证据?我何需什么证据!修士感应天机,这世间一切,都自可辨真假!”
岳羽唇角微微一挑,目中透出的视线,愈发的锐利逼人:“我可以神魂起誓,这连海所为之事,若是有半分不实,叫我渊明死于千刀万刃之下。试问诸位,又可敢么?以元魂来证这连海清白——”
话至此处,一侧殿旁蓦地发出了一生‘康当’声响。众人转目望去,却是一位天仙初期的修士。竟是再抗不过岳羽那磅礴剑意,整个人跌坐于地。面色苍白地,正是倾力调息。
只是望见此幕的众人眼中,却绝无半分惊讶之意。岳羽此刻神魂剑意,与势相合,正是极盛之时。便连那台阶上十几位玉仙修士,都是不敢直撄其锋。此人能有这般修为,撑到现在,已然不弱。
而便在这一霎那,岳羽的气势,却是更盛数分。殿内众人,却是再无一人出言。
只是心内只觉是怪异之极,这眼前之人,真是那渊明?水云宗众人眼中的废物?
这个人言辞之利,道法之强,宗门之内,能与之比拟之人,怕也只有三两人而已。
忍辱负重,隐忍至今。当爆发之时,已是不可制压,这心性实是可惊可怖!
涣灵立于那台阶之上,掌教宝座的下方,自始至终,都不曾动半分声色。
这一刻却是心中暗叹,知晓自己这一刻,已然再不能继续沉寂。
眼神无比复杂地看了眼台阶之下,涣灵只觉心内,既是惊佩,又是心惊。
而便在下一刻,他心中微动,望向了殿外。十几道剑光,正疾速遁来。
望时还在远处,眨眼之后,便至殿前。那为首一人,同样是身穿着水云宗长老服饰,相貌却有些微微发福。
人还未至,便已是发出了一声震荡长天的悲吼:“渊明,我极霂今日若不令你碎尸万段,则誓不为这水云宗长老!”
数万枚银针,蓦地从那人袖中穿出。如一条巨河,潮涌而至。
岳羽眉头微挑,只随手一拂袖,身旁的霜石剑,蓦地幻化出一片光华,盘旋舞动。
而身周的云光,则蓦地扩散至百丈方圆。那无数水流在内澎湃不息,使那万千针光刺入,便宛如是针入海河一般,再不见踪影。被那些宛如剑刃玄兵般的水流冲刷,只眨眼间,便再无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