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手忙脚乱的售卖符箓,一边还听得那人群之中议论纷纷:
“唔!其实我早就看出来,这位卖符的道长,仙风道骨;那位原本在不远处闲坐的道人,也是精气十足——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说而已……”
“得了吧你!先前是谁说,这‘臭未干’的道士哄人骗钱?”
“是吗?是谁?——你确定我说过?呃……那,先前又是谁告诉我,那小丫头是狐狸变的来着?”
“……俺也是听那南街陈二傻说的……想来,那妖物变幻多端,今日遇着这等高人的灵符,才让她现出真正的原形——却是也未可知啊!”
“去你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醒言憋了一上午没开张的道符,现在借着那小女娃的光,却是销路奇佳,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是售卖一空!
而那售得的银钱,已积得不少;少年怀中衬袋,眼下已是不堪重负。因此,这余下的银钱,便在这竹几之上堆成了一堆——在这两位神妙莫测、道行高深的仙长面前,却也不虞有哪个小贼不开眼,敢来伸手!
待符箓俱都卖光之后,对那些闻讯前来购买的人众,醒言也只好很抱歉的让他们下午再来。
现在,这收摊的工作,却已用不着自己动手,早被那一直在旁边拢着手看热闹的客栈店主人,招呼来几位店伙计,七手八脚便将那竹桌竹凳给收了回去。
至于这两位仙长,现在也被这“客竹居”的掌柜,恭恭敬敬迎到客栈饭厅的雅座,奉上好酒好菜招待。当然,这位精明的店主人,在好生招待之余,却也不忘向这两位仙长,求一道能让自家客栈生意兴隆的灵符。
——先前便得这好心的店主人颇多襄助,现在又见他招待如此周到,醒言哪有不答应之理?听得这掌柜小心翼翼的提起,醒言当下便即满口应承下来。少年还应允,会给这“客竹居”,附送上几道镇宅驱邪的灵符。这一下,直乐得这位店掌柜,眉开眼笑,那脸上的皱纹,都似是条条舒展开来。
虽然,这一上午挣得的银钱,作那旅途盘缠已是绰绰有余,但上午临收摊时,已经应允下午还去售卖,醒言中午只好又闷在房里,描了二三十道道符。下午设摊,这些符箓很快又是一售而空。
等到了第二天,又有些住得偏远的罗阳居民,闻风而至,但只听得那客栈掌柜很抱歉的表示,在他家落脚的两位上清宫道人,在今早天刚蒙蒙亮时,便已是乘驴悄然离去。
众人听了店家这话,扼腕叹惜之余,却又似乎恍然:
“呀!原来这两位仙长,却是那上清宫的弟子啊!难怪这么年轻,却已能制出那样神妙的灵符!只不过——为何在此之前,却没听他们称自己是那天下第一道门的弟子?”
“那还用说!这两位上清宫的仙长,昨日上午有意出去售符,造福我罗阳百姓,在他们临出门前,还特地关照小的,不要泄露他们上清宫门人的身份——唉!修为到了他们那种程度,自然不屑借着师门之荫;想不到这两位道长年纪不大,便已有如此造诣,真是令我等这些年岁痴长之人惭愧!”
“那是那是!”
客栈主人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赞语,自是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连声赞同。
不过,有一位声望颇高的长者,却是拈须说道:
“其实,若依老夫看来,这两位年轻道长,年纪却并不一定比你我等人来得小。”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位老者便只是抚髯微笑,再也不肯说得一语。
众人初闻老者所言,尽是愕然不解其意。不过略一品味,便先后俱都恍然大悟:
“果然还是李老见识不凡!法力这般高深的道长,又如何会是这样的少年!——这罗浮山上清宫,还真个了不得!”
这番闲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