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拦路
飞马镖局精锐尽出,百步神拳马行空亲自坐镇,运送这一趟三十万两的镖银。
萧月生随行,明月也跟着一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有趟子手吆喝,后边车队如一条长龙,黄底黑线,上绣插翅飞马的镖局飘荡,威风赫赫。
马行空走在前头,与众镖师骑着马,趟子手步行跟上,马车辚辚,沿着官道缓缓而行。
萧月生没有骑马,坐着一辆马车,走在最后,明月趴在车夫旁,左顾右盼。
这辆马车极宽敞,能横躺一人,上面有矮榻一张,书案一张,左右窗帘挑开,车厢内也显敞亮。
萧月生坐在榻上看书,神情悠闲,他一身青色道袍,洗得发白,虽陈旧,却显得很整洁。
马春花有洁癖,每两天给他洗一次衣衫。
她坐在对面绣墩上,穿着一身黑缎劲装,越显肌肤白皙细腻,脸庞皎洁如玉。
她轻挑案上的瑶琴,只用一根手指,铮铮作响,断断续续,也成调子,却没有高低起伏。
她虽不通音律,也不会抚琴,仅用一根手指,却玩得兴致盎然,萧月生专心看书,不理会她。
半晌过后,她停下来,按琴说道:“师父,咱们出去转转罢,一直坐着多闷!”
萧月生盯着书,摇摇头。
“师父!”马春花撒娇。
萧月生抬头,目光在她白皙秀美脸庞一转:“闲得慌,就练功打发时间罢!”
“在车上哪能练功哇?!”马春花道。
萧月生眉头一皱,想起她内力不深,心性不坚,不足以在这般情形下练功,道:“我教你抚琴罢!”
“再好不过!”马春花大喜过望。
她自听过萧月生抚琴,沉迷陶醉,便不克自制的喜欢上了音律,只是萧月生不答应,说需得先练好武功,专心致志,不能分心。
萧月生放下书,身子前倾,手按上瑶琴,五指一扫,铮铮声响起,一曲十面埋伏倾泻而出。
片刻后,他忽然止住,省起弹这首曲子,颇有几分不祥。
徐铮一身劲装,青色短袄,手上拿着一柄长刀,坐在马上,英姿勃发,紧跟在马行空身后。
听到琴声,他冷笑一声:“师父,他又吟风弄月了!”
马行空转头,见弟子脸上不屑,沉声道:“铮儿,为人心胸需宽广,观澜道长医术高明,武功精深,值得尊敬!”
“是,师父。”徐铮诺诺,他是不敢违逆师父半句,心下却颇为不服。
自小看他长大,马行空一瞧,便知他心底不服,暗自摇头,却也无奈,慢慢会好的。
忽然,他一勒缰绳,坐下马匹止蹄,一动不动。
徐铮忙勒缰绳,止住马蹄,见师父脸色沉肃,忙道:“师父,怎么了?”
“这片林子……,你去瞧瞧,小心着点儿!”马行空双眼眯着,眼光明亮,在前面不远处的道旁扫来扫去。
前面不远,两片树林一左一右夹着大道。
郁郁青松形状各异,最外围是松树,往里走,夹着一些别的树种,树枝横斜,交叉在一起,树叶浓密,像一张幔子挡住人们目光。
徐铮点头,一夹马腹,冲刺而出,抢在众人前头,一手提缰绳,一手拿刀,双腿御马,慢慢进了树林夹着的大道。
不一会儿,他自大道里冲出来,来到马行空跟前:“师父,没什么动静。”
马行空凝神看一看,缓缓点头:“好吧,出发!”
徐铮扬声喝道:“出——发——!”
马春花忽然飘飘而来,脚下轻盈,靴子一尘不染,仿佛踏在空中飘过来:“爹爹,慢着!”
“春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