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要朕去哪?这天下都将不是朕的天下,朕又能何处安身!”
李砚秋依旧叩首不止,说道:“臣前几日休书给辽东总兵赵仰光,他答应营救圣驾,请圣上随臣一同前往辽东,等待时机,一定可以诛杀叛贼!”
朱允文摇摇头说道:“纵使平息叛乱又能如何,到时候生灵涂炭,同室操戈,国将不国!”
他点了一把火,望着远方,抓起青玉案上的诗文,说道:“这诗文你且带出宫殿,也不要让这青史任人改写,朕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朕这尚在襁褓之中的皇儿。”
听了朱允文一席话,李砚秋怆然涕下,眼含痛泪,说道:“臣下愿意就小皇子出宫!”
他接过朱允文递到自己面前的诗文,又道:“臣恳请圣上随臣出宫避难!”
朱允文黯然摇头,无奈之下,李砚秋挥泪作别建文帝,只得抱着小皇子逃出宫去。
后来,李砚秋念及家中妻儿,为了避开追杀,他诗文塞进襁褓之中与小皇子一同放在郊野,再去寻找之时,发现小皇子已经不见了。
不料,小皇子被衡山派掌门林云阳拾到,并养育成人,此人正是易未忆。
而建文帝朱允文意外的被潜入皇宫的报仇的宁则从救下,为了躲避追杀,落发为僧,法号觉明,离了皇宫之后,朱允文的复仇之心复燃,他以重耳为训,做了一幅月照溪林的画,给那首无题的诗文,题上了名字《靖难耻》,用于提醒自己勿忘夺位之耻,方才有了众人今日所见日月庐壁上的这一幅画。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画作已经失彩,朱允文心里的仇恨也逐渐散去,唯有那画作之上的字迹与那些悲壮的故事依旧清晰可辨。
此时,易未忆跪倒在建文帝的面前,痛哭流涕,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这时,宁则从向前一步,对建文帝说道:“圣上,有一人想要见您。”
建文帝问道:“何人?”
这时,从草庐外面走进一人,那人一见建文帝便拜倒在地,说道:“臣辽东总兵赵仰光拜见圣上!”
建文帝上前去扶起他,说道:“老衲现在只是一个僧人,并不是什么皇帝,赵大人请起身吧。”
原来那人正是辽东总兵赵仰光,他依旧长跪不起,凛然道:“圣上,如今传国玉玺在我们手中,恳请圣上带领我们夺回皇位,臣愿意为圣上肝脑涂地。”
建文帝摇摇头,说道:“如今天下大治,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岂可因一人之私而添天下之乱,只要这天下依然是朱家天下,这个位置由谁来坐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肺腑之言说得众人无话可说,他微微一顿,又道:“看来老衲若留在中原,必然会引得战火不休,罢了,老衲听闻西洋有灵佛妙经,老衲就远渡重洋,求经问佛,久居海外,永远也不再回故国!”
说完,又望了一眼易未忆,说道:“孩儿,这传国玉玺就交由你处置,爹相信你一定知道怎么办。”
易未忆用力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建文帝轻轻的拍了一下易未忆的肩膀,说道:“孩儿,你已经长大了,爹要随你而去了。”
易未忆心中悲伤却也知道他的处境,也不多说话,两人对视了一阵,建文帝长袖一拂,飘然而去,消失在丛林深处。
众人的目光皆朝建文帝远去的方向望去,一直到他变成一个黑点,完全的消失。
此时,赵仰光起身走到易未忆的身边,说道:“皇子,这传国玉玺该如何处置,不如殿下随臣奔赴辽东,臣誓死追随殿下!辽东尚有兵士二十万,复位有望!”
易未忆淡然一笑,说道:“烦请赵大人将这传国玉玺送入皇宫,交给当朝天子。”
听了此话,赵仰光一脸的惊愕,易未忆将玺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