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模糊间,眼前人影一晃,她的胳膊被人握住,随即耳边传来他依旧冰冷的声音。
他说:“你在哭。”
她忙拾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抬眼望去,她竟从他眼底看出了些许疼惜的味道。
微怔之下,她暗自嘲笑自己。
“你也要离开朕么?”他霎时便恢复了君王该有的冷漠深沉,适才那眼底的疼惜恍如只是她的错觉。
她苦苦一笑,从未靠近过,何来的离开。
见她不语,慕容倾神色一厉,冷声道:“休想。”
烟如还未理解透他话里的意思,便被他拦腰抱起。
从未与他隔得那么近过,烟如一下子懵了,待回过神来时,发现慕容倾已一脚踹开了一间宫室。
正在打扫室内的宫女被忽然而至的慕容倾吓了一跳,连安都忘了请,直到传来慕容倾一声暴喝的‘滚’才匆匆的逃了出去。
烟如被慕容倾扔到了一张床榻上,她才惊觉他要对她做什么。
室内因着还未上烛而有些灰暗,可是她仍然看清了他那张冷峻的面孔。
“陛下,你你要做什么?”烟如边说边撑起身来,可是,还未待她完全撑起,她便被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她想说话,却被他狂暴的吻堵住。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夜色越发的深了。
除了窗外隐隐透进的月光,再无半丝光亮。
室内的两人早已归于平静。
烟如动了动身,那腿间传来的不适之感扫光了她所有的睡意,耳畔,是她心慕之人沉稳有致的呼吸声。
他除了开始的时候有些粗暴外,后面对她其实很温柔。
虽是半推半就,她心中其实一点都不怨的。
黑暗中,她大着胆子朝他怀中靠了靠,感受着他厚实的胸怀及他的体温。
她忍不住笑了,多少个难眠的夜晚,她都想象着此生能有如此光景。
而今她如愿了,不是么?
可是,她的笑意还未散去,便立刻僵在了脸上。
因为她听见他在睡梦中轻声呢喃,他说:“玉儿,不要离开我。”
握在她腰间的手用力的把她圈向他的怀里,他的唇紧紧的贴在她的脖颈间,可是,她却觉得寒意袭身。
原来,他到底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他如此痴情不悔。
烟如的泪无声无息的落在了枕上,而她身边的人却在梦中发出了一声轻笑。
她想,能让他笑的,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有谁。
可是,那个女人早已不要他了啊
当慕容倾醒来的时候,床榻之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先是迷茫了看了眼四周,忽地忆起了昨日之事。
他记得,他好像把烟如
轻轻揭开丝被,他准备起身,却被那淡蓝床毯上的落红顿住了身形。
谁想得到,曾经名扬四方的醉花楼花魁竟一直是处子之身。
慕容倾眉头一皱,快速把衣服穿好,这才发现自己常常佩戴的玉佩不见了身影。
她定然是拿了他的玉佩出的宫。
他大步从里面走出来,见元福正斜歪着身子睡在门口。
一脚把元福踢醒,元福一边下跪请罪一边揉眼睛。
“去跟朕准备马匹,朕要出宫。”慕容倾边说边往外走,“还跪着做什么?”
四方城,无涯山。
慕容倾远远望着几丈之外的浅绿女子,她正跪在两个光秃的小坟前默默的发着呆,偶尔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元福惊恐的瞅了瞅自己主子,自从霍府四小姐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