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几天睡得很沉,基本上很少做梦了。然而今天晚上不一样,还没睡踏实,我就突然觉得不对劲,是那种身边有人的感觉。
当然,我还没有白痴加色情到那种地步会以为这坐在床沿上看着我的人是卓轩。
我很想尖叫或者哭出来,然而电视上不常演么,一旦尖叫就会有一只手捂到嘴上告诉你不要叫。
我不喜欢被人捂住嘴,因此就硬生生忍住没吭声,手在褥子下面悄悄摸索着,上帝啊,我的小手电到哪里去了?!
就听那人叹了口气:“别摸索了,我帮你把灯打开吧。”
话音落下,台灯开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坐在床前的人,清露。
我坐起身来,拉住清露的手:“好妹妹啊,你放过我吧,我实在是心脏不好,你这是诚心要吓死我对吧,可万一没吓死吓疯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是吧,我的亲妹子啊,我求求你别这样出花样了。”
清露没吭声,我的手上却滴了几滴热乎乎得水。
抬头,清露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满脸都是眼泪。丫头啊,我还没哭你倒哭的梨花带雨,这年月日子可没法过了。
我叹了口气,拍拍清露,清露“哇”的一声哭出来趴在我肩膀上,好不伤心,好不可怜。
我轻轻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有什么伤心事能把你整成这个样子啊。”
清露搂着我跟个小孩子一样不放手:“姐姐,呜呜呜,我心里好难过,我喜欢他那么久,他却喜欢别人,我怎么办啊!”
我摸着清露的长发,人生自古空余恨,清露活了这几百年,却仍然看不透情关。顾六郎有什么好值得一个又一个女子为他伤心?
我拍拍清露:“你说的是顾六郎?这小子我没看见他有女朋友啊。”
清露把头埋在我怀中,低低说心事:“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剩下的事情就是报仇了,心如古井不波,然而金陵秦淮河上他摇扇一笑,我就再不能忘了他。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那天的样子,千人万人中,他一袭白衣,似笑非笑若即若离,拨开灯走出画舫,我的心就好像跟着他走了。”
我长叹一声,不晓得该说什么。清露回忆起当时情形,眉宇间尽是惆怅还带着一丝丝憧憬。要我说,此时灯下满眼泪痕的清露最美。
清露靠在我肩膀上,低低切切,诉说心事。我颇有些怅然,想来我没有投胎转世之前和清露经常如此灯下长聊吧,我这么一转世,剩清露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仔细想来当真是我的不对。然而前世今生,三千世界,我如在两岸徘徊,梦与现实对我而言都像隔了千重万重一般。
我抽张面巾纸擦擦清露的眼泪:“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别人?”
清露怔怔看着我:“刚才我去他房中,我,我,哇”
我叹了口气,把清露抱在怀中:“好了好了,别哭了。”
清露却说:“我看见他房中空空的,这大半夜的他会到哪里呢?他,他,他这么爱睡觉的一个人能够大半夜的出去,除了,除了女人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哭笑不得:“你个傻丫头,这都是什么逻辑,他半夜只要一出去就是会女人?那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算什么呢?”
清露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我。
我摸摸清露的头发:“傻丫头,他这个人除了爱睡觉之外还贪吃,没准半夜肚子饿了找吃的去了对不?又或者有些别的事情,你啊,就是胡想八想。”
清露摇了摇嘴唇,却是忍不住笑了:“姐姐,你别笑我嘛,当年你为了姐夫还不是也胡想过?”
我捏她的脸:“我对自己的智商还是有把握的,我再胡想也不能像你这么离谱不是?”
清露被我说得不好意思,跳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