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自中迟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
姚崇接着问道:“那王县令外屋里的碗柜你熟悉吗?”
蒲自中迟疑地回答:“碗柜?”
姚崇问道:“碗柜第一层,与碗摞并排放着的是什么东西?”
蒲自中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这个我真没注意过。”
姚崇又问:“平时你们四人聚会吃完晚饭,大多是谁洗碗刷筷?”
蒲自中愣了一下,回忆了片刻后说:“没准,大家都洗过。”
姚崇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蒲县尉那天早上卯时就来找王县令,这么早,还远远不到上堂的时间。蒲县尉到底是有什么事这么早来找王县令呢?”
蒲自中答道:“本无什么大事。卑职只是忽然想起昨天忘了向王县令汇报齐家村两大宗族村民聚众斗殴一事的处理情况。”
姚崇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道:“齐家村两大宗族村民聚众斗殴一事?能否讲来给本县听听?”
蒲自中说道:“我县西南齐家村有齐c张两大宗族,平素关系紧张。前些日又因一些邻里矛盾,双方发生聚众斗殴。双方都动用了锄头和铁铲等一些工具。”
姚崇追问:“可有伤亡?”
蒲自中答道:“重伤两人,轻伤二十余人。”
姚崇说道:“此事是如何处理的?”
蒲自中回答:“县衙将两宗族族长叫去谈话,勒令双方不要继续冤冤相报。将带头打架的两宗族三人关了几天。现在事态已经完全平息。”
姚崇仔细地看着蒲自中的表情,缓缓地问道:“在王县令中毒身亡的那一晚,你与王县令一直在一起,你认为王县令有可能是怎么中毒的?”
蒲自中身体不由一震,急忙说道:“我虽然与王县令那一晚在一起喝茶吃饭,但真的不是我搞的鬼啊!我真的不知道王县令是怎么中毒的啊!”
问完问题,姚崇命令衙役将蒲自中带到县衙院内另一间指定房间住下。
方太守转头对姚崇说:“姚县令感觉这个蒲自中的应讯如何?有什么疑点?”
姚崇拱手说道:“卑职目前还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有一点奇怪——按照蒲县尉所说,他们四人在王县令衙署谈论的不过是品茶和家乡这么普通的话题,那冯占海有什么理由非不告诉我们?”
方嘉礼也说道:的确是这样啊!这个冯占海与蒲自中之间的说辞,似乎从逻辑上有所矛盾啊!——如果他们四人那天谈论的不过是这么普通的话题,冯占海确实毫无理由只用他不记得了来敷衍!”稍停了片刻,方太守又问道:“你觉得这个蒲自中本身是否有什么疑点?”
姚崇谨慎地回答:“卑职目前还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他应讯的时候迟疑的次数格外多。而且我当时提的问题又很普通,并不应该有这么多迟疑的必要啊——所以,对蒲县尉,我们还需后续继续调查。”
方太守嗯了一声,也不再问起。
就在大堂上的询问正在进行的时候,在何府花园里,何佳秀和婉儿两人坐在院内亭子下聊着天。婉儿说道:“小姐还记得昨天那个新官上任的县令吗?”何佳秀脑海中立刻回想起前天晚上酒宴上喝得东倒西歪的姚崇。何佳秀微蹙了一下眉头,一股微微的厌恶油然而生。她微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就是那个在大排场的宴席上喝得醉醺醺的县令?”
婉儿也忍不住笑了:“想不到那样一个家伙居然可不是个草包哦!——昨天晚上叔父回来后,说那个新任县令竟然出人意料在两天之内连破奇案!”何佳秀却有些不相信,只淡淡地说道:“一个小小的道林县能有什么奇案?破了又有什么稀罕——”
婉儿着急地说:“谁说没有什么稀罕的?——可稀罕了!昨天晚上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