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姚崇突然听见堂下远处夜幕中似乎有一声“唉!~~~”的长叹声,随即就消失了。姚崇再仔细听,却只听见夜间微风摇动树叶沙沙的声音,似乎还有几个人匆匆走过的声音,尤其奇怪的是这脚步声还夹杂着一种不协调的沉重。姚崇尽力绕开眼前微醺的官员,往堂下看去。可是夜幕黑沉,从灯火通明的大堂往外看去只见一片漆黑,看不见远处任何光景。刚才那一声轻叹,似近还远,如同鬼魅一晃,而再不见踪迹。难道是自己耳鸣了吗?莫非在觥筹交错的宴席上应酬久了,自己听错了哪位小吏在宴席上的一声轻叹?
姚崇方自诧异,方太守已经上前亲热地说道:“姚县令年轻有成,本官一看到姚县令英姿勃发的样子,不由想到了本官二十多岁的时候啊!那时候本官还在苦读寒窗,哪里比得了姚县令少年得志,年轻有为,看看姚县令英姿勃发的样子,真是羞煞本官啊!”
姚崇只得又一次拱手客套:“方大人实在是言过了,姚某才疏学浅,不过仰仗运气,侥幸得中进士榜尾。想起侥幸中榜之事,至今仍觉阵阵后怕。在为官和处理政务方面,姚某还要向方大人多多求教!”方太守轻拍姚崇的肩头,哈哈大笑。
又一阵交杯错盏c热烈非凡后,接风宴终于到了尾声。众官酒足饭饱,肚皮肥圆,酒嗝冲天,纷纷面露倦色。方太守笑道:“今日天色已晚,赶回州府实在辛苦。我等就在道林县住一晚吧,明早再走!”
姚崇连忙躬身说道:“太守大人留宿本县,本县求之不得啊!何县丞,快快安排一下!”
方太守大笑:“姚县令新来乍到,对道林县恐怕还不如本官熟悉。本官已经提前安排下去,今晚就住在县驿馆吧!”姚崇连忙表示:“小县条件粗陋,太守大人肯于赏光留宿,还请太守大人将就一晚!”
方太守摆手说道:“不知姚县令在道林县住宿何处?本来历届县令都是应住在县令衙署的,但这王县令在衙署内遇害身亡,衙署成了案发第一现场。此案仍未侦破,因此案发现场仍需持续保护。故而姚县令也不便住在县令衙署,只有先在其他地方暂住一时了。”方嘉礼顿了一顿,又说道:“要么姚县令就随本官一起住在县驿馆吧!我让何县丞他们把最好最干净的房间留给姚县令,本官在道林县只是住一晚,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姚县令你看如何?”
姚崇先连声称道太守大人想的周到,然后,才胸有成竹地说道:
“秉太守大人,卑职刚才已经查看过了:紧贴县令衙署小院旁边有另一个小院,我方才看里面是空的,现无人员居住。卑职想,卑职和随从就住在这个小院内吧。县衙内既有空院,又距离大堂很近,卑职感觉很是方便啊!如果住在县驿馆,一方面要长期占用一个房间,另一方面也要麻烦县驿馆工作人员,且徒增百姓负担。卑职不如就在那个小院住下吧,也节省些公费!”
方太守沉吟了片刻,问道林县衙诸人:“县令衙署旁边那个小院,是空的吗?原本是何人所住?”
何县丞拱手回答:“回禀大人,那个小院原本是空院,专供县令身边亲友来访时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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