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头,要不你也先行回衙吧”,冯慎缓缓说道:“我斟酌了良久,这案子恐怕得密审!”
“密审?”鲁班头愣道:“你打算一个人查?冯经历,你是嫌我碍事吧?”
“班头哪里话!”冯慎道:“实因此案牵连太广,我不想令班头枉担干系。”
“嗐,你是说这个啊”,鲁班头道:“冯经历,咱俩也不是头天相识,你见我啥时候怕过事?别说那杜奎绍死了,就算他活着,老子该查还是得查!”
想到绣娘那可疑的身份,冯慎叹了口气。“若只是杜奎绍,那还好办些鲁班头,个中隐情,此刻我不便明说。待我悉查之后,定会给你个交待。”
“那行吧,我信你!”见冯慎言辞恳切,鲁班头不再坚持。“剩下的衙役,就随你调遣。我这便回衙,等你消息!”
“有劳”,冯慎一揖,目送鲁班头远去。
打发走鲁班头,冯慎回在西跨院中。众娼半宿没合眼,这会儿都耗不住了,体痡筋软,交瘁欲跌。
见粉头不堪咨诹,冯慎也便作罢。唤衙役一一录了名字,放她们各自歇憩。
绣娘瞧一眼冯慎,绵言道:“官爷劳您撤去我屋前守卫,我好进去息偃”
“傻闺女,你那屋还能去得?”鸨母拉起绣娘,“走吧,到我那眯会儿。”
“不忙!”冯慎止住鸨母,“在下还有事,要与绣娘姑娘单独聊聊!”
“还得审啊?”鸨母急道:“官爷你通融些,让绣娘缓口气吧,看她都吓成啥样了”
“只是闲谈几句,不费什么心神”,冯慎冲绣娘一撇手。“恕在下唐突,欲至姑娘房中一叙。请吧!”
绣娘望了望鸨母,踧踖不前。叵奈冯慎敦促连连,这才矜矜顺从。
来在绣娘屋前,冯慎对两名守门衙役道:“这里我看着就行,你们转守他处吧。都提起精神来,留意馆中动静。”
“冯经历放心吧!”衙役一拱手,转头离开。
冯慎推门而入,抬眼便看到了头顶的檩柁。“没想到屋中竟如此简陋,连个天花顶棚都不曾吊?”
“是寒酸了些,让官爷见笑了”绣娘赶紧拖过一条杌子,“官爷快请坐吧。”
“不必客套”,冯慎摆走到床榻边,将衾枕翻了翻。“绣娘姑娘,昨夜那杜奎绍就睡在这里?”
“他在这暂歇了一会儿,之后便出了事”,绣娘上前软语:“官爷我只是个以色悦人的娼伶,不需叫什么姑娘,直唤绣娘便好”
冯慎正欲作答,突觉脑后膏馥袭绕。一回头,竟见绣娘凑身贴至。
绣娘倦眼惺松,慵散中,却带着几分娇娆。双眸蓦地一睁,宛若夜星熠熠。“官爷牒讼倥偬,想来也应乏了。官爷若不嫌弃,绣娘便替你捏捏肩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查案”
说着,绣娘玉腕徐抬,向冯慎盈然搭来。
冯慎面上一红,赧颜避开。“不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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